雖然不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但也猜到她會作出這個決定,肯定與自己有關,猶豫再三,他還是決定與她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否則以她如今的身體,繼續多思多慮下去,恐怕熬不了多久。
「陛下!」施夏月卻慌忙地打斷了他的話,甚至驚恐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敢聽下去。
她萬萬料不到他居然會主動承認了她的猜想,可是這並未令她欣喜,反倒將她嚇得不輕。
這個人為什麼要向她坦白?難道她退讓到這一步也不夠,非要斬盡殺絕不可嗎?
「你聽我說完,」陽焱蹲在她身邊,強硬地掰開她的手承諾道,「朕不會納妃,也不會娶別的妻子,運兒和福兒就是朕此生唯二的子嗣。」
「你?」施夏月呆呆地看著他,面上驚疑不定。
「你沒有猜錯,我的確不是原來的韶陽焱,不過這具身體卻仍舊是原來的。」陽焱儘量說得婉轉,「他因為一些原因離開了這副身體,不過我並沒有歹意,只是代替他來處理一些未竟之事。」
施夏月卻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強忍著淚意問道:「殿下他已經……」
之後的話她說不下去,顫抖著手捂住了嘴,見到他輕輕地頷首,她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聽著她痛哭的聲音,陽焱有些無奈,在原主的記憶里兩人之間一直都淡淡的,屬於相敬如賓的那種。
可是她現在卻如此痛苦,很明顯原主的感覺並不太正確,這個女人應該是對他有情的,而原主記已中那些被他自己忽略了的細節表明,他也未必對她無意。
可惜原主根本沒辦法回來,兩個人終究是錯過了。
不懂得該怎麼去安慰她,陽焱只能由著她悶頭痛哭,把心裡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出來。
他不知道自己選擇告訴她實情是不是正確的,因為他有著原主全部的記憶,想要偽裝成原主打消她的疑慮其實很容易,但他真心地不想那麼做。
他就是他,若是特意地去偽裝成另一個人,那他存在的意義又在哪裡?
所以不管施夏月最後選擇相信他的誠意,與他和平共處也好,或是心裡始終抱著懷疑和芥蒂,想方設法對付他也好,總之他都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幸好最後她選擇的是前者,不管是真的相信了他的說辭,還是因為顧忌他手中的權勢而無奈放棄,在痛哭了一場之後,施夏月便再也沒有說過自請下堂帶孩子離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