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穿著西裝,估計是去應酬了,畢竟要爭家產的話,拉攏人心這種路子少不了。
完全大烏龍。
陳聿讓來一個保鏢,開車把人送回去。
掛了電話,見那兩個女孩子陪著等,他便說:「你們先走吧,晚上冷,麻煩了。」
「好的好的,」女孩子們兩手比了個大拇指,還要眨一個皺巴巴的wink,一邊離開一邊說,「你倆超配的!99哦!」
陳聿面無表情:「我們不是情侶。」
那個說他帥的女孩子立刻調頭:「誒?不是嗎?那你有對象嗎?我能加你一個微信嗎?」
這個走向更是始料未及,陳聿難得噎了一會,道:「……不能。」
女孩子看了看陳聿的臉,又低頭看了看汪絕的臉,點了點頭,說著「是情侶吵架啊」,遂遺憾退場。
陳聿:「……」
算了,怎麼現在的女孩子一個個跟汪池一樣。
保鏢說還有五分鐘到,陳聿下來得急,只在外面套了件長風衣,他插著袋,姿勢挺拔地站在路邊,風時不時帶著衣擺吻過他的小腿。
汪絕從頭到尾都沒抬過頭,只緊緊將手機貼在耳邊,絲毫不知道對面的人已經掛了電話。
陳聿垂眼看著,汪絕是真喝懵了,就坐著的地方後面有塊磚頭不平整,翹起來了,估計就是被這個絆倒了。
大概站了一兩分鐘,陳聿不經意低頭,發現汪絕把頭抬了起來,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兩個多星期沒見,汪絕那雙淺色的眼珠子又變得渾濁起來了,但此刻,瞳孔倒映出他的身體後,又一點一點清晰起來,像眼底的泥沙沉澱了下去。
他終於一亮,認出了陳聿:「……哥哥。」
他掙扎著要爬起來,渾身濕淋淋的,很冰,看起來吹了很久的風。
陳聿不動,只靜靜看著。
但汪絕可能真的太醉了,身型一晃,往後撐了一步,梅開二度地踩到那塊翹起的磚,差點又要再摔一次,好在他重新穩住。
陳聿放下稍稍抬起一丁點的手。
汪絕乖乖站好,站得筆直,他有些無措又很驚喜,「哥哥,你怎麼在這?你、你終於肯來見我了嗎?」
陳聿沒說話。
冷,一陣風吹過,汪絕細細地發著抖,身上的髒水滴下來,他絮絮叨叨地說:「你看到我給你的東西了嗎?你還生氣嗎……我錯了,錢我也在攢了,我、我會還你的……你原諒我。」
什麼,陳聿不知道汪絕在說什麼,但聽起來像是給了他一些東西。
無所謂。
見陳聿始終不說話,汪絕盯了他一會,眨了下眼睛,神情慢慢地下去了,自言自語道:「啊,是夢嗎。」
他不敢上手去試,因為如果是夢的話,他伸手一攪,陳聿就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