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薯乾沒理他,自己蹭自己的。
或許是陳聿從沒見過這種行為,他一時之間竟然沒逃走,目瞪口呆地看完了全程。
草地真是萬能的,踩了狗屎可以蹭乾淨,臉髒了也可以洗乾淨。
陳聿懂了:「你不能被發現偷吃?」
番薯干還是沒說話。
陳聿頭很疼,「我下次帶濕紙巾給你。」
就這樣,像是兩個小孩心照不宣的約定,陳聿每隔三天就去一次那個汪家的小陽台。
番薯干總是半死不活地躺在那等他。
聽陳玉林說,汪致跟著他媽媽去別的地方了。
第八次,番薯干身上的傷前所未有的嚴重,連衣服都染了血。
同樣的,陳聿臉上和手臂上的傷也更多,他這次翻牆翻得有些困難,跳了好幾次才上去,應該腿也有點崴了。
就在陳聿想往下跳的那一刻,他忽然有點心血來潮,一轉頭,就看到番薯干站在下面,仰著頭,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誒番薯干,你想出去玩嗎?」
番薯干看了他很久,明明直面著刺目的太陽,但就是不眨眼。
陳聿吊兒郎當地蹲在牆上,耐心地等著。
然後番薯干第一次對他的話做出反應——緩慢地點了點頭。
陳聿見狀,笑了起來,說:「那你求求我,我就把你拉上來。」
那一天,如果不是陳聿恰巧過來,他或許真就在那死了。
那個陽台很隱蔽,可能還會等他發臭了,大家才尋著味道發現他,嫌棄地火化掉,骨灰倒進垃圾桶。
汪絕對陳聿捉弄他感到又氣惱又欣喜:「哥哥!你到底還生不生氣?」
陳聿就勾著嘴角說:「生。」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汪絕仰著頭,看站著的陳聿,換了個問題:「那哥哥,今晚在這裡住下來嗎?你給自己肩膀塗藥貼紗布不太方便。」
哪有什麼不方便,對著鏡子右手給左肩膀塗就好了。
但汪絕的最主要目的是,時刻監視陳聿的手機,一有不對勁就立刻刪。
陳聿又變回那個鐵面無私的形象,「不住。」
汪絕微微蹙起眉來,撒嬌:「就一晚嘛,好不好?」
「不好。」雖然明天是周末,但陳聿不喜歡外宿,除了酒店,他沒有在任何人的家裡過過夜,連汪致葉星野都沒有。
汪致那個垃圾狗窩先不說,他連進都不想進,葉星野的家是有阿姨打掃的,但他總覺得睡別人的床被有點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