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順利,直到發布會結束,門一打開,立刻有一個男人衝出來,話筒幾乎戳到其中一個女孩的鼻子上,質問道:「你的高中同學控訴你曾霸凌她兩年,請問你怎麼看?有對自己曾經霸凌別人感到愧疚嗎?」
事發突然,沒有一個人反應得過來,即使後面最快速地將這個人控制住,但晚了,因為這個男人也開了直播。
那個女孩滿臉慌張卻支支吾吾的模樣已經在網絡上被傳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現在,熱搜條仍然掛著。
哪怕事後娛樂公司發了公告,說這是謠言,會對那名男子採取法律行動,但沒有人相信,加上新團剛出道沒有死忠粉,評論區很快被吃瓜的路人占據。
明翎酒店也因這一突發事件,被指安保鬆散,股票下跌,一天損失近千萬,還因違反了與娛樂公司合同中的條款「確保發布會正常進行和結束」,賠償上百萬。
下班後的私人活動,陳聿自己開車赴約。
兩人約在汪致個人名下的房子裡,半個月不見,汪致整個人變得非常emo,頭頂上仿佛有朵烏雲籠罩著,還是下雨打雷那種,剛回國時的生猛是一點看不見了。
陳聿剛關上門,就道:「校園霸凌是真是假?」
汪致沒個人形地躺在沙發上,「不知道。」
陳聿擺好自己的鞋,順帶撿起旁邊凌亂躺在地上的幾條車鑰匙,放回到鞋柜上。
他踏上台階,拾起一件外套,走到走廊,獲得兩條領帶,一路撿了許多裝備,一一整理好掛回衣帽間。
終於能坐到沙發上了,又被迫站起,把屁股底下的指甲鉗掏出來,丟到茶几上。
汪致說:「在成團之前,公司就調查過她們的底細,但我不放心,又查了下,五個人的背景都很乾淨,學校家庭也派人走訪過,老師同學的評價都很好,連鄰居朋友都沒放過。」
陳聿已經帶上手套,把茶几上的蘋果核和空薯片袋統統掃進垃圾桶,又用廚房紙一遍遍地擦乾淨桌面。
汪致:「那小女孩也被嚇傻了,激烈地否認,說自己絕對沒有霸凌過別人,後來那男人不是還發了條視頻麼?裡面有個打了碼的女生,哭著說自己是怎麼被欺負的,有了這條視頻,路人的反應更強烈了。」
陳聿正在繫緊垃圾袋,洗手。
「可是!」汪致突然坐起來,大聲道,「我們技術部通過各種處理解碼,那個聲稱被欺負的確實是同班同學,但我印象深刻,走訪的時候這女生的說辭並不是這樣的!」
「……」
沒人理他,汪致直起身,轉頭:「餵?陳聿?」
陳聿微笑著說:「汪致,我有點忍不了了。」
門口已經擺了三大袋垃圾,汪致自知理虧,「哎喲,我這幾天有點低迷嘛,我現在先下去丟了。」
歷經半小時,陳聿終於真正意義上地坐下了,「聽你這麼講,這是故意陷害。」
「當然了!還挑在出道發布會當天,但是校園霸凌這事,大家不管你有沒有做,只要爆出來了,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