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動感的音樂持續播放,頭頂的霓虹燈忽閃忽滅。
向塢對著男孩,點了個頭。
點頭。
是問好的意思。
這種問候出現在平常任何時候都可以。
但獨獨現在,不應該。
沒有手撕小三,沒有難堪的鬧劇,什麼都沒有。
向塢很平靜地走上台階,向著王辰走來,隔著那張玻璃桌子,問:「找我什麼事啊?」
聲音還是不乾脆,緩緩的、柔柔的,有些溫吞。
王辰眼裡閃過一絲膩煩。
向塢向來是這幅死樣子。
一潭死水,古井無波,無論怎麼攪動,很快就恢復原狀。
「叫你來你就來,真把自己當條狗啊?」他說,「還有你那破保溫盒!我說沒說過趁早扔了?看著丟人。」
向塢嘴巴囁嚅一下。
那其實不是給王辰的。
是他明早的早飯。
他不說,王辰就當他默認了,更加不耐煩。
本來就是跟朋友打賭,看他敢不敢把「正宮」叫來。
後來就連嚴子衿也跟著起鬨,說自己好久沒見到向塢哥。
男孩有一雙招人的眼睛,聲音也悅耳至極。
王辰十分受用,頭腦一熱,就給向塢撥通電話。
這不是向塢和小今第一次見面。
早在半月前,那間公寓裡,王辰和嚴子衿翻雲覆雨。
結束後,嚴子衿要走,他不舍挽留,摟著人一陣膩歪。
汗水揉皺了床單,舒展的四肢再次糾纏,就在兩人最是情動之時。
向塢突然回來了。
面對衣衫不整的兩人。
向塢愣住。
好一會兒,站在玄關處的男子將肩上的單肩包拿下。
黑色皮革的公文包,和他這個人一樣平平無奇。
黑髮黑眼,黑色的皮包。
「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向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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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又是這種情況。
毫無新意。
王辰感到一陣陣的厭倦。
平心而論,他長了一張有些小帥的臉,家裡又有點小錢,平時注重打扮,勉強也能排在帥哥的行列里。
和向塢談戀愛,吃虧的是他。
畢竟向塢無論什麼都平凡的要命。
平凡的長相、平凡的家庭,平凡的履歷和工作。
能攀上王辰這束高枝,向塢理應更加巴結他才對。
事實也如此。
平日裡家中的一日三餐、衛生保潔,全是向塢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