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發瘋就行了,反正明天死了也無所謂。無牽無掛。
這是李微瀾消極對抗世界的辦法。
恰如此時,李微瀾正在安靜地坐在沈宜團身邊,臉上一點傷心難過的表情也沒有,仿佛早就習慣了,或者說麻木了。
徐真冷笑著,大言不慚道:「沈宜團,你認識李微瀾多久?我又認識李微瀾多久?他是我看著長大的,對他的了解比你多得多,李微瀾從小到大,只會吃喝玩樂和給他父母惹麻煩,他惹出來的事,我都不知道讓多少個秘書看過笑話了!」
包廂里的服務員無聲無息地退下。
富麗堂皇,美輪美奐的雕花落地窗子裡,倒影的只有他們三個人的影子。
徐真掰起塗著鮮紅色的甲片數落道:「李微瀾愛玩車,每一輛車的成交價落地超過千萬,誰給他簽的帳單?是你嗎沈宜團?」
「李微瀾喜歡收集手錶,一整面牆的百達翡麗,誰給他開的入會資格?誰給他介紹的sales?是你嗎沈宜團?」
「李微瀾從小時候起就喜歡買衣服喜歡打扮愛漂亮,每年各大時裝周看秀的位置是誰給他留的,是你嗎沈宜團?」
「每一季度上門私人定製的衣服是誰給他訂的?是你嗎沈宜團?珠寶拍賣會的入場券是誰給他的?是你嗎沈宜團?珠寶託運過程中的巨額保險帳單是誰來簽單的?是你嗎沈宜團?」
徐真盛氣凌人地:「你倒是在這裡教訓起我賣兒子了,我告訴你,有人願意花兩百萬接這個祖宗回家,以後的日子裡供著他伺候他吃喝玩樂就已經很好了,人要懂得知足!你憑什麼教訓我呢,沈宜團。」
沈宜團很冷靜地問:「在你眼裡,李微瀾只是個吃喝玩樂的廢物富二代?兩百萬就跟一顆大白菜一樣急著脫手了?」
徐真冷笑:「不然呢。」
沈宜團掏出了一張信用卡,壓在桌面上,推到徐真的面前,對她說:「這張卡上有兩千萬,你拿去。」
徐真氣勢微頓:「什麼?」
「你們真是無藥可救了。我今天回去就去研究一下,能不能把李微瀾的名字遷到我的戶口本上,如果可以的話,以後李微瀾的名字就住在我的戶口本上。」
沈宜團敲了敲銀行卡,繼續說,「要是在法律關係上不可以,那我會讓李微瀾的戶口單開一頁,總之跟你們沒有關係了,這兩千萬是買斷的費用,你同意麼?」
徐真的表情僵硬。
她看著面前這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堅定明亮的眼睛,在水晶燈的照耀下,亮晶晶地,好像會把人灼傷。
隨即,徐真又很快冷笑:「你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