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空悄悄紅了耳垂,不由問道:「章施主,一路上如何,怎麼沒見他出馬車透氣?不舒服麼?小僧小僧沒有什麼其他意思,只是施主一路上都沒有出馬車,是不是真的哪裡不舒服?」
寄空說著說著慌亂起來:「不是說施主一定不舒服,只是小僧小僧擔心,擔心施主是否哪裡不舒服,小僧沒有別的意思……」
寄空說話太繞了,章魚一時都反應不過來,直到最後寄空尷尬地閉上嘴,章魚的大腦才重新連接起來,他簡單地組合了寄空的意思,爽朗地笑道:「法師想見姑姑?好!我這就把姑姑推來!」
「法師等我!」
「哎——」
寄空伸出手,茫然挽留的動作停到了半空。
旁觀全場的密教人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我說你啊!有必要這麼緊張麼?怎麼就不敢大膽走到神醫的馬車前,大聲說『我很想你,請你下來跟我說話?』」
寄空臉瞬間炸了:「慎,慎言!施主!怎麼可以這麼做!這實在是太過,太過失禮了!」
他弱氣地說著,渾身堅硬的肌肉正顫抖著。
密教人挑了挑眉,眼中嘲笑一閃而過,一撩黑袍起身,直接道:「我就說我跟你合不來,總之看好了,看我怎麼把神醫喊下車。」
於是,這位極其耿直的密教人就這麼直挺挺地走到馬車前,在寄空瞠目結舌的表情下,頂著旁邊一圈人詭異的目光,大聲且毫不羞澀道:「神醫!能否下馬車一敘!我想和你說話!」
馬車裡的六味:「……?」
他無奈地撩起馬車簾,被迫結束了摸魚的生涯。
密教人名字叫翁珂,是個在一眾黑大袍里非常具有個人特色的黑袍密教人,具體體現在想幹什麼就干,想做什麼就做,完全不管不顧外人的目光,我行我素到了極點,也不知道是怎麼信的密教。
翁珂聽見六味的疑惑,直接揭秘:「家族傳承!否則我不信這個!信你就不錯,還會跟我聊聊天,還不用我出血割肉,還會跟我聊聊天哩。」
翁珂是南州深山老林的部族,說話總是帶著點輕盈跳躍的韻律。
「你這幾天不下馬車,我都差點懷疑你死在裡面了!」翁珂親昵地埋怨道:「搞得我故事都聽不成了!」
翁珂這人由於嘴過於離譜,當時在松城老是被右護法毒,右護法得意之作,基本上算是嘗了個遍,而痛苦與右護法的毒素總是脫不開關係,翁珂也就經常痛不欲生地哀嚎,六味偶爾也會講幾個故事安撫他。
深山老林里來的人,哪裡見過這等豐富多彩的言語,幾乎是瞬間被迷了心神,老是和跟自己合不來的寄空混在一起,也完全是因為寄空看起來和六味關係不錯的樣子。
「只是為了聽我的故事?」六味微微挑高了聲音問道,頗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
翁珂人掩在黑袍下,卻總讓人感覺他傲然地翹高了尾巴,抬起了頭:「哼!故事不錯!人也不錯!不過我是知道你們這些外鄉人總愛騙我們的!你小心著點嘴!千萬別騙我!」
「可是現在你在這裡,你才是外鄉人啊。」六味故作無辜地逗了一句。
「……」翁珂罵罵咧咧:「那你別管!」
「快給我繼續說猴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