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荒謬了點吧?
真有人先天就是邪教聖體麼?
顧定邦不由得用上了從某位中州鬼怪好友嘴裡聽到的詞。
「不,只是因為他是個聰明人吧?」時願不禁辯駁道:「通過謀算右護法的鬼心,引導我們的計謀,讓我們選定在正確的時間,將寄空他們引到城樓處,讓他們兩個鷸蚌相爭,我們漁翁得利!」
顧定邦有心想問真的有這麼聰明的人麼?
時願似乎從他的表情之中看出來了這一點,不由道:「有的!真的有的!我,見過!不管是多麼難的術士,都不是她的一合之敵,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那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
她沉默了些許,眉宇間似乎有些疑惑:「人。」
時願都說久,這該是多麼久之前的人啊?
顧定邦不由想道。
「只希望他這個聰明人好好的吧。」
畢竟孤零零呆在外面,現在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他和時願把六味從萬蕊教裡帶出來的時候,他連野草都不知道怎麼采,現在還裝著盲人在外面磨藥。
哎,他再怎麼聰明,不還是肉體凡胎,還需要小心自己染病,這怎麼能在恐怖的疫病區里混出名堂?
那裡忙碌的人可不吃他的嘴皮子啊。
他只是個有點小聰明的小少年啊!
顧定邦惆悵地思考道。
反倒時願他們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智過常人」的設定,完全不擔心。
顧定邦只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憂心忡忡地繼續聽從朝廷的安排,領著救濟糧,好好當逃難的民眾。
直到兩天後,他們剛吃完飯。
一個衙役突然站到了他們身邊:「你們,是不是,章醫師,章緣的家人?」
她的表情裡帶著些許崇敬。
「章醫師?」明面上算是一家之主的,狼狽的顧定邦抱著章魚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時願卻已經點頭:「沒錯,我們就是。」
她堅信不移,這衙役的出現一定是六味的安排。
果不其然,衙役的表情更加崇敬起來:「你們受苦了,跟我來吧,縣令大人說,絕不能讓章醫師的家人受到慢怠,章醫師可是松城的大救星啊!」
等會兒……什麼救星?什麼醫師?
六味的職業不是一直是教主麼?什麼時候轉職成醫師了?
不是,他認得清哪些是殺人的草,哪些是救人的草麼?逃出來的一路上他連個油麥菜都不認識的啊!
顧定邦滿臉懵然。
「章醫師……真的是神醫啊!」
衙役卻近乎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