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前天掠過城鎮之時,也補充了一些食物。
火升起來後,逐漸被烤熟的乾糧散發著一種安定的,香甜的味道,聞得三人都忍不住放鬆了下來。
「哎——」
顧定邦惡狠狠嘆了口氣。
「可恨!我離開前沒有把那個右護法殺掉。」
正捂著嘴咳嗽的六味喝了口水,他頭上披著一頂灰色的,寬大的袍子,遮住他的白髮,此刻他依然披著,長長的睫毛專注地看著手中的乾糧,半遮住他異色的雙瞳,六味道:「不可能的,隨風很難殺掉的。」
除了有他試過很多次都沒成功,每次都讓右護法成功苟下來的原因外,還有另一個原因。
「我只是讓他懷了多胞胎,不是真的讓他什麼也不做到了。」六味道。
「他那個樣子,懷了幾胞胎啊……」時願不免有些好奇。
六味扯了扯衣服,不甚確定道:「十幾,二十胎吧,反正能讓他懷上的,都懷上了。」
時願眉眼一瞪,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自己聽見了什麼,但嘴角卻忍不住地微微上揚。
而後時願幸災樂禍道:「祝他父子平安吧。」
「咳咳咳——」旁聽的顧定邦猛地咳嗽起來。
他突然咳嗽地極其兇猛,連喝水平復下來的時間都沒有。
時願和六味都一愣,不禁靠近顧定邦幫他,拍背地拍背,遞水的遞水。
顧定邦好不容易終於平復下來後,沉默不語許久。
異常到連有一搭沒一搭,正在聊天的時願和六味都忍不住為他側目,二人都有些不明白原本還算活潑的顧定邦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火光搖曳之中,柴火被燒得吱呀作響,從火中而來的暖光撲在顧定邦堅毅的臉上,落進他凌亂無序的鬍子里。
顧定邦的神色極其的狼狽。
他沉默的影子從他腳下蔓延開來。
顧定邦舔了舔乾澀的唇瓣,他的嗓音極其沙啞:「我們是不是都忘了一件事。」
「啊?什麼事?」時願茫然地問道,和六味對視一眼。
顧定邦雙手抓在一塊,高大聳立的身軀彎下,骨節分明的手抵住自己的唇瓣,火光柔和他堅硬的輪廓,讓他看起來更加柔軟。
「我也懷孕了。」
時願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是真的忘了!
顧定邦神色複雜的抬頭,用著極度平穩的語氣,懇切地望向身邊的兩人:「我感覺,我好像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