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秉地已經是成人模樣,但是楚淞君的每一個前世鮮少存在著活過六歲的年紀,惡鬼之間的拼殺便一時落了下風。
恰好這時,楚淞君的臉色瞬間煞白,鮮血順著他的喉嚨用上,他猛然咳出一口血來。
一直佇立在楚淞君身後,兩道猩紅的鬼影發出了尖利的嚎叫,聲音之中滿滿的儘是威懾恫嚇之意!
楚秉地將楚秉天護在身後,他張開撕裂的唇,亦如同猛獸一般朝對面的惡鬼怒吼,黑沉沉的指甲如同利刃一般激射而出!被細長扭動的髮絲席捲而走!
楚淞君掙扎著試圖將《長壽宮夜宴圖》攤開,但是眼前的怪物顯然已經超出了圖畫承載的容量,圖畫表面瞬間泅開殷紅的血色。
儘管因為失血過多而眼前發黑,但是楚淞君的大腦仍然是清醒的。
他心裡一沉。
如果《長壽宮夜宴圖》也暫時無法將這個怪物收進去,那他絕對不可以讓楚秉天出大理寺之中,否則外面就危險了。
「我該如何做呢?」
楚淞君心中焦急萬分。
怪物是外神弄出來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前幾次他都是靠著清場普通人,防止他們讓怪物更加強壯,而後靠著惡鬼暴力碾壓才能將怪物殺死。
但從這幾次的接觸來看,怪物就如同殺不死一般,如同陰水地里的黴菌,源源不斷地冒出。
楚淞君仍然沒有找到源頭在哪裡,只能被動地奔波在消滅怪物的路上。
他之前便隱隱有所預感,遲早會出現一個連他一時之間也無法對付的怪物,今天,那吊起來的靴子終於徹底落地。
眼前的人像,很強,非常強。
惡鬼與惡鬼們正在對峙,但是人像已然全然不顧周圍到底有什麼,揮舞起了自己的雙臂與身下的金絲銀線,摧枯拉朽般破壞著大理寺的一切!
楚淞君不禁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之下恍然。
對面的人像是如此的與世家相像,披著一副人的皮囊,標榜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掀開皮下一看,皆是扭動著向世界汲取養分的血管。
這世間,被當成工具的人,與被當成工具的鬼,竟毫無異同,連死亡都無法分割。
也是啊,這個糜爛的世界,他的地府是空的啊!
楚淞君感到了一陣徹骨的寒冷。
他很清楚的知道,這是既是因為厲鬼作祟導致溫度驟降的原因,更是因為為了支撐厲鬼們的戰鬥,他已經失去了太多鮮血,陷入了失血過多的困境,徹底陷入了難以行動的境地。
「英雄!」小靈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用鸚鵡屍體快脫臼了的爪子死命揪住楚淞君的肩膀,試圖把在原地發怔的楚淞君拽走:「這間屋子要塌了啊!」
「完了,完了。」小靈什麼時候的嘴都停不下來,他的鬼魂都蒼白了起來:「不會是被這鬼東西攝了心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