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也沒有唏噓多久,畢竟平頭百姓,也不一定能在官家的考量下當上官,這時機錯過了也沒甚。
一大爺道:「哎呀,三姑,沒事就好,今年不成,日後有的是機會。「
要不是那個偷雞賊配上血字,柳家郎不告而別的事情也不會鬧得這般大,大家心裡隱憂有什麼人盯上長安街了,神經才過度敏感起來。
「柳三姑,過來看看是否是你兒的字跡?」
楚淞君最後再確認了一次。
柳三姑雙手緊握著自己被水跑得發白的手,神色不安地走過來,眯起眼仔細辨認,楚淞君又招呼過幾個喊柳家郎幫忙寫過信的人過來瞧,辨認後,大家都忍不住點點頭,確認了這看著就像柳家郎的字。
眾人也紛紛散去,留下柳三姑神色複雜地拿著書信瞧,柳三姑有些失落,又有些欣慰:「好,好,抄書好。」
她反應過來謝過了楚淞君,就將書信藏進衣物中離開了。
王佑魚瞧著柳三姑的樣子,想起一件事來:「公子,前些日子,柳三姑來找我來了。」
「找你幹什麼?」楚淞君有些疑惑。
王佑魚撓撓頭:「還不是為了柳郎前程,想問問公子是如何授官的。」
他是家世蔭蔽。
楚淞君有些好奇:「那你是如何答的?」
王佑魚道:「我告知柳三姑,尋小世家當個謀主幕僚,上門香客,具體的人選我給了跟咱們家親近的,柳三姑瞧著像是去問過了。」
楚淞君一怔。
尋常人家要叩開小世家的門也不容易,更何況柳郎沒有什麼聲名,柳三姑眉目疲憊,勞累不堪,手泡到發白,想來也是想籌錢去做這些事,她的兒子瞧見母親這般,便下定決心尋了短工做活。
雖說信上寫了世家,但是誰不知道,世家並不缺抄書之人,更何況抄書這種活計,在書籍大多被壟斷的軒轅朝,既不勞苦,又能學到學識,向來是人們搶著去的。
柳家郎顯然無法靠自己找到此等活計,只怕是怕母擔憂,寫了個虛假信息,如今人也不知道在哪搬磚。
王佑魚有些愧疚:「早知道就不告訴她了,省得鬧出這般事來。」
「他們的向上之心,何錯之有?」
楚淞君走回小院之中。
王佑魚垂頭喪氣地關門。
「他失蹤了!是世家捉了他!世家捉了他!」
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從院中響起。
只見不知從哪裡飛來一隻綠頭紅毛的鸚鵡正扇著翅膀,尖叫道。
王佑魚一驚:「什麼玩意兒!誰家鸚鵡丟這兒來了!」
鸚鵡渾身陰氣,羽毛凌亂稀疏,縈繞著淡淡的死感。
「小靈?」
楚淞君遲疑地喊道。
小靈興奮地拍打起自己僵硬的翅膀:「英雄!英雄!是我啊!是我啊!時機已到!我們去拯救柳郎吧!」
一說起這個事情,楚淞君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你怎麼沒進柳三姑家偷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