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錯一口吞下丹丸,鮮血漸漸止住,沉默著沒有答話。
這下誰都看得出來這二位本就有一段首尾,襯得不少方才發難的人臉都在變綠,也不知是代碼襯得還是什麼搞得,看著花佗的樣子像是看見了穢物。
金剛石這下是徹底沒了翩翩風度,衣襟處淌了大塊大塊的綠漬,活像是中毒,他的情緒卻非常平和,頗有一種癲完後萬物不放心上的隨和:「你們什麼關係?」
同樣被鎖在地上的水瓶座淡聲接道:「很明顯是狼狽為奸的關係,他們還一唱一和在釣魚呢,真是可怕啊,我們被算計成這樣。」
「是的,他們互相配合還釣到我這一頭蠢魚。」金剛石默默接了一句自嘲。
「哎!你們可不能這麼說!你可幫我我們大忙了!」花佗意味深長道。
「你真和申錯是一夥兒的?」水瓶座問道。
「也不算,我只是清楚他要做什麼,稍微幫了兩把,沒想到效果好成這樣。」花佗興奮起來:「因為儀式需要一場『突如其來』的背叛,你們的存在恰到好處,只要進行適當的引導,就能夠獲得儀式所需要的一項祭品。」
眾人一愣,不禁看向申錯,申錯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了。
這一場背叛都是被預謀好的嗎?
一種沉甸甸的思緒壓在所有人的心頭,所有人不由生出了絕望的情緒。
花佗卻突然笑出了聲:「背叛是早就準備好的,儀式的目的自然也不是回家。」
申錯起身,衣擺掃落。
眾人心神一驚。
不是「回家」?那是什麼?
眾人將信將疑,他們被耍得團團轉,現今就像是一隻應激的貓兒,不敢立刻付出信任。
「前夜的主線劇情之中,天燈節前後,會有一個煽淚的大劇情,天外來客覬覦世界本源,靠蠱惑南朝教派,設立祭壇,意圖神降,到時候後,整個玉京的人都要死,不,不止整個玉京,是整個南朝都會瞬間被夷為平地。」
申錯望著殿下無數茫然的人群,鎮定地訴說著,他就定定地站在原地,皆讓人不由自主地信任,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追隨著他的一舉一動,為他口中的話語牽動心神。
隨著他訴說的話語,一部分人的表情逐漸重回崇拜,一部分人的表情仍在猶疑,但更多人擺脫了猶豫,再次對申錯馬首是瞻。
原本動盪的穿越者同鄉們,「遊戲穿」擊碎了他們的三觀,「獻祭全城」又敲碎了他們的心扉,痛苦與憤怒本該在下一刻全數與申錯釋放,但在「目的改變」這一手段下,所有人的心都忍不住安定下來。
說到底,真的能夠在申錯手下當那麼多年麼字牌錦衣衛,費盡心思經營那麼久的玉京,耗費心血打造出獨一無二貿易之都,試圖為整個詭異世界帶來一份文明火種的穿越者們都不是那種「獻祭全城只求回家」的人。
他們的靈魂早已與詭異世界中人共振。
只是他們向來習慣了追隨申錯,他們都肯定了申錯的品格,誰都對反對派們口中的人將信將疑,直到今日申錯自爆,才終於確定了他與先前的迥異,若是再有人振臂一呼,無數中立派反水也並非難事。
可惜這種趨勢正在被終止。
溫書感到荒謬,她試圖和同鄉們說理:「你們怎麼就再次相信了他!他騙了你們那麼多次!誰知道這次是不是在騙你嗎!」
有的同鄉卻溫和道:「你根本不懂,相信老大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