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是張宇,沈晏清換了個想法,他笑意盈盈地上去問:「天宮的使者大人說什麼,嗜髓蟲的事情要怎麼解決?」
張宇恍然想到剛剛沒在城主府內看到這兩人,如實說道:「使者大人說這不是嗜髓蟲,而是什麼青腦蟲。它和嗜髓蟲很相似,但其實並不是一種。這種蟲子會鑽進人的腦子裡,等把腦子吃空了,就會再換一個吃。」
那這可比嗜髓蟲可怕的要多了,沈晏清心想,這壽春城是什麼破地方。
張宇說:「好在青腦蟲比嗜髓蟲容易對付得多,使者大人說嗜髓蟲一旦寄生,就會和宿主融為一體無法分離。而青腦蟲則不一樣,它只是寄生,卻沒有同化,只要在它吃空宿主的腦子前,被感染的宿主就還有的救。」
「使者大人帶了能驅逐青腦蟲的符水,等我們分發給城內的居民,殺滅剩餘所有的青腦蟲後,使者大人就會解開城內的陣法,你們能出去了。」
這真是天大的好事一樁,沈晏清從張宇口中得知,最遲明天下午,他們就能離開壽春城,差點高興地原地跳起來。誰能想到他早上還在擔憂自己的性命呢。一下子去掉了身上的重擔,沈晏清高興壞了,回客棧的一路上嘰嘰呱呱地說著廢話。
白衡沒什麼反應。
沈晏清笑嘻嘻地跳到他的面前:「你怎麼不高興。」
「沒有。」白衡不承認。
沈晏清說:「還說沒有呢,我說了這麼多的話,你都沒想到要來吻我一下,看來你現在的心情壞到透頂了。」
他沒有想提醒白衡吻他的意思,說完這句,就極有先見之明的繞開了白衡。
白衡確實心情不好,也可以說是糟糕透頂。
他沒法解決想不到出路的問題,太墟天宮能輕而易舉的解決。面對這個龐然大物,他弱小得像個螻蟻。
一想到太墟天宮,他無法控制地想到他目前無法媲比的明鴻天尊,緊接著就會想到身邊不屬於他,本該同樣高高在上的沈晏清。
把不屬於自己的強留在身邊算什麼,算他在偷、算他在搶。
他的心肺像有萬隻蟻蟲咬似的發麻發癢,讓他想剖開自己的肚子瞧瞧是不是真的有蟲在咬。他不是這樣瘋狂的人,那麼這是金玉開的想法了。
白衡現在想剖開自己的腦子,把屬於金玉開的那部分腦子挖出來。
客棧的門口有個衣衫襤露的乞丐,沈晏清怕自己被白衡逮著親,快步路過那乞丐時,乞丐忽然說:「你這乞丐給我滾。」這一聲如爆雷似的在耳邊炸開。
嚇得沈晏清連忙去看這個乞丐,發現是個已經過了鍊氣門檻的凡人。他再回頭,發現除了幾步外的白衡,這裡就他一個。
他有點生氣了:「你怎麼說我是乞丐,我哪裡像乞丐了。」
乞丐用同樣的語調說:「你怎麼說我是乞丐,我哪裡像乞丐了。」
前門正在收盤子的跑腿小二,看沈晏清和這乞丐搭話,立馬喝止:「你別和這個傻子說話。」
沈晏清扭臉:「可他學我說話。」乞丐立刻緊隨其後:「可他學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