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哪裡愚蠢了,下意識想躲,他往後一揚,結果身體正被人架著,幾乎動彈不得,沈晏清又冷笑著扇了他一個耳光:「廢物!」
白衡被扇得臉偏過一邊去,縱使泥人也有三分火,他怒道:「你無緣無故打我幹嘛?」
「無緣無故?如果不是我,你的小命已經保不住了,當然我也沒想保住你的命。」沈晏清說:「但既然你說我無緣無故,那我更要打你了。」
邊上一個衣著樸素的漂亮女人遞來一個盤子,盤子上擺著一張冰帕,另一邊是一條鞭子。看上去早有準備。白衡頭暈目眩,心想果真是陰謀,連鞭子都準備好了,這壞男人早就想打我了!
白衡以為沈晏清還要打他,趕緊先閉上眼。
半晌沒覺得疼,一張冰涼的絲帕貼在他的嘴角,是沈晏清在輕柔地擦白衡臉上被他打出來的血跡。
這是白衡未曾想到的第二件事。
他難以置信,內心狂喜,更是受寵若驚,立即將自己被沈晏清暴打了一頓的事情拋之腦後了。
沈晏清隱約察覺到白衡的喜悅,他一頓,收回手。那張絲帕他丟回盤子:「沒出息的東西。再用這麼噁心的眼神看我一眼,下次用鞭子抽死你。」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最善變而忽冷忽熱的男人。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停在眾人面前,沈晏清上了馬車。
白衡想要追上去,幾把刀劍唰地閃在他的眼前。
先前押著他的太墟天宮修士竟然直接對他動手了。
他只得放棄追馬車,閃身連忙後退兩步。下意識要抽出劍來,東南、東西兩點同時刺來兩劍直點他的手腕。
這一招險之又險,常人稍一不小心躲的不及時,就要被削掉半隻手。
白衡偏偏就不躲,差之毫厘地屈起雙指反再劍上一彈,再順勢揮開另一把劍,側腰抬腳仿佛背後身眼般的踢開從西南刺來的另一把劍。
此連招順勢而為,渾然天作,縱使身為敵對,與他交手的人也要在心中暗贊一聲。
這幾人所使的乃是太墟天宮的一道合擊劍陣,數劍招虛實相間。凡有招必有破綻,劍陣數人相互應和,就是為了以連綿不絕的攻勢來掩蓋劍法中本有的破綻,前有佯攻旁有側擊,使人應接不暇。
這幾位金丹修士曾憑此劍陣,聯合對付過不少元嬰大能。倘若白衡剛剛躲了第一下,接下去就會有他必須要躲的第二下、第三下……直到他躲無可躲,再無周旋餘地。
先前他們在中川殿聽沈晏清號令,恰到好處的拿下白衡,給了他們幾人極大的自信。但時隔一個時辰,再次交手,人人大駭。
想到他的身份,不約而同的想,決不能讓他有機會拔出他的劍。
念達及心時,已經遲了一步。白衡道:「太墟天宮的劍陣確實很有意思,但看似補足缺陷,其實增添了新的破綻。」
「什麼?」
白衡側身躲過,一點來人的手腕,稍遲半瞬,長劍從另一人的腰側擦過,差點就要人開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