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鴻平淡的說:「當然是看見你的第一面。」
「可你認不出我。」明鴻似是想起了什麼,這張英俊的臉一瞬間變得扭曲猙獰。他恨不得直接掐死沈晏清,可又實在捨不得。
最後抓著沈晏清的手臂,拖著就往院子中央上走。
沈晏清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話說錯了,但他已經料想到自己的下場。整個人擰巴著不肯起來,死死地扒著地。他的心再度緊張得砰砰跳起來,雙肩與胸膛隨著急促地呼吸上下起伏,那種害怕的情緒越來越強烈。
但他的力氣怎麼也比不上明鴻,幾乎是被半拖半提地被丟在了戲台子上:「沒認錯、沒認錯啊,是您要我錯認的,我怎麼認得出……是,是我錯了,這次我一定聽話。」
戲台上鋪了玄青的平整地磚,此地從前看客往來間,穿著官黃舞服的美艷女子便在這戲台上神態嫵媚地跳舞。
技藝精湛的匠人在四周塗過紅漆的木欄上,再以漆雕畫了顏色艷麗的飛鳥百花,做戲唱曲時,附在木欄上的飛鳥便隨著戲子的歌聲浮動起舞。紅娟紙條招搖似幢幡。
那聲音越是婉轉動人,在法術作用下,鳥兒啼鳴紛飛,百花綻放,暗香浮動。被封禁之前,這裡曾是南陵城一處盛景,名副其實的銷魂窟。
人走空後,空蕩蕩的戲樓院門被人鎖上。
沈晏清被丟在戲台的正中央,倒頭仰望了片刻四方的天際後,他連忙茫然無措地朝著明鴻跪坐起身,一身黛藍的衣襟凌亂半敞。
青絲披散,方才丟上來時繁冗的衣服被往上推了一截,露出一雙瘦白的直腿,玉刻雕琢般的腳趾緊繃著貼在地磚上。
留意到明鴻仿佛帶著刺般的目光,沈晏清笨拙地用衣服重新蓋住。
他膽戰心驚,但看明鴻沒有再做下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他一直跪在這裡認錯。
於是猶豫了會兒,困惑地偷偷覷著眼去瞧明鴻的臉色。
粉白的臉上沁出冷汗,黏了幾縷烏髮貼在額角,他瞧不見自己現在的這副活色生香的模樣,只以為自己連褻衣都是將盤扣別到最頂上的,正在規矩的認錯。
「我知道錯了,您繞了我吧。」別的話他也說不出,只好顛三倒四的念著這幾句,妄圖叫明鴻憐憫他一下。
這怎麼看都是不要命的勾|引。
明鴻蹲下身,面無表情地沖沈晏清伸出右手,沈晏清遲疑地想了想,伸出軟|嫩的舌尖,乖巧的去舔明鴻的手指縫隙。
得寸進尺的仙君分出兩根手指順著他的舌頭,探進口腔,裡面濕|熱|柔軟。骨節分明、格外修長的手指摩挲過沈晏清敏|感的上顎,往更深處的喉嚨里頂。
沈晏清頓時升起想要乾嘔後退的衝動,但他不敢吐出來,清亮的口水沾在下巴上,不受控制地往下滴。他張著嘴,眼眶微紅地看著明鴻。
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似乎再次打動了明鴻,他抽出手,冷淡的說:「玩個已經將謎底擺在明面上的遊戲吧,猜猜我是誰,猜中了我今天就放過你這一次,怎麼樣?」
明鴻不就是明鴻嗎……
這個答案看似不難想,沈晏清用袖子擦了擦嘴,整個人卻陷入了驚懼的焦慮中。就像是小時候太傅說要抽書背,背不出就要打手板子,而他被點去台上,傻站著一個字都回憶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