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青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沈晏清追問:「你笑是什麼意思,我說錯了嗎?」
「沒錯。」硯青將手裡的玉簡還給沈晏清,他依舊是那副從容的表情:「還給你。」
沈晏清這下更得意了,他站在硯青的對側,意識到自己能拿捏著硯青的軟肋後,他底氣更足了:「我今天不想畫畫了。」
硯青問:「那你想做什麼呢?」
沈晏清記得他早上醒來是因為什麼:「我想吃肉包子,你去給我拿過來。」
硯青挑眉,沈晏清覺得他是想要吩咐別人,於是補充道:「不准叫多寶和暖煙,我要你親自去拿。等膳食堂的人問起,你得說是我差你來拿的。」
如此才抵得上六月初三那日,硯青要他花著臉去西樓出洋相的恥辱。
硯青又低笑了一聲:「好。」說罷竟然當真起身走了。
沈晏清故作鎮定,臉上裝出風輕雲淡的樣子,等硯青走了,抱著玉簡站到門口一頓張望。他叫來多寶:「你跟上去,看看他到底去了膳食堂沒。」
沈晏清以己度人:「他別偷偷在我的肉包子裡下毒。」
劇毒不大可能,但是讓沈晏清頭痛腦熱不得不躺床上哀嚎個幾天幾夜的小毒,以硯青這樣惡毒的性格是很有可能的。
多寶眨了下眼睛,意識到沈晏清是要他去跟蹤硯青後,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他差點跪下:「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你真笨。」沈晏清恨鐵不成鋼的指點道:「你別一直跟著他啊,算算時間,從暖香樓到膳食堂差不多要走一柱香的時間,平常早點的時候各宮都差人去領餐。」
「你就等過了半柱香後,去膳食堂,和硯青說一個包子不夠我吃的,我要吃三個包子。到時候再一起回來,盯著他守住我的包子就是了。你要是辦得好,我吃一個,剩下兩個包子你和暖煙去分。」
沈晏清提點道:「到時候硯青要是不肯說他是被差來的,你就替他說,我非得落他面子一次。」
這計劃天衣無縫,沈晏清越想越滿意,他看著眼前呆住的多寶,心想多寶這麼蠢又不夠機靈,可別破壞了他的計劃。
心一狠,決定親自出馬:「算了,你別去了,我自己去。」
他回屋先洗漱了一番,再喝了口茶,換上一身緋紅水雲紋錦袍,腰間一條鑲玉黑腰帶。沈晏清格外認真的還在自己的額頭中點了一點硃砂,好讓自己看上去寶相莊嚴、明麗非常。
算了算時間,也該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