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不收馬夫的東西,他的長相是最風流肆意的模樣,即使不笑也帶著三分笑意,他負著手,覷著眼,看著方才被馬夫緊閉起來的門,他刻意道:「俗物我才不要,只要這馬車裡的人,親自出來道謝我便夠了。」
馬車裡的人還是不說話,馬夫倒是「嘿嘿」地笑了:「公子你別往心裡去,這裡頭的人是個妖奴,被下過禁令的,他說不出話來。」
白衡微微一愣,他追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馬夫刻意迴避此事,他輕輕地揭過:「區區妖奴哪兒來的名字。」
「妖奴?」白衡咬著這兩個字,他突然注意到面前的這個馬夫臉頰處的鱗片與他較常人更尖些的耳朵。白衡問:「誰家的妖奴?」
馬夫尷尬的笑了兩聲:「想來公子鮮少看天下談的報刊。」
白衡還想繼續問下去的,江研打斷了他的話。
此事發生的突然,馬車疾馳而來的時候,江研沒想管這事,不過是側了側身子避開了馬車而已,見馬車停下,他站在路邊沖傻站在橫木上像個呆瓜樣的白衡道:「我說大少爺啊,你裝英雄的風頭出夠沒,快下來,我們得回去了。今天城裡來了不少人,晚上興許天宮有宴,你要是遲到了亂了禮儀,白長老定會責罰你,到時候可不要想些不成樣的藉口狡辯。」
白衡說不上來自己的酒是醒了,還是酒氣愈發上頭了。
他垂下眼睫跳下馬車,準備目送著馬車朝著原定的路線離去。馬夫安撫了馬兒,他掐了個咒,那匹瘋馬鼻孔出氣,小聲的哼了哼,竟然真被馬夫哄好,小踏步地再度跑起來。
白衡是不想要他們走的,可他沒什麼理由,耍小孩心性般的嗤笑了一聲,只有站在他身側的江研能聽到他刻薄的說:「等會可別再發了瘋。」馬車已經走了,一會兒就跑沒了影。
江研覺得發瘋的是白衡:「你今天瘋夠了吧,跟我回去。」
江研正憋著一肚子的話:「瞧你問的什麼話,跟著魔域的車隊來的,還是個修為低下的妖奴。要不是魔域大人物的姬妾,要麼就是魔域準備送人的美人,你也不動動自己的腳趾頭想想,這還需要問?」
白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眼睛裡沉著一層霜,走得又快又急。江研怕他走丟,急急地跟上去:「……誒呦,師弟你又怎麼了?」
……
這一切都與馬車上的人無關,那馬夫駕著馬車往城外駛去,他們來的遲,恐怕已經沒了好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