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王牧池投出二,她就得從頭再來甚至輸掉遊戲。
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占據主動權了呢?
是在最倒霉的時候遇見王牧池有了個可以依靠的懷抱,還是在看見滿滿後車廂的熊貓氣球後……觸動的時候太多太多,聞霜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卸下心防。不再以縹緲的【下次】為結束語,取而代之的是一次又一次確定的見面時間。
熊貓款式的黑色發繩從腦後將她的頭髮束起,他的指尖輕柔地蹭過臉頰。素淨的臉就這麼露了出來,睫毛微顫如蝶翼,在眼下打出陰影。
在那些循環往復不得停歇的夢中,聞霜經常會以這樣沉靜的模樣出現。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與他面對面抱坐著,腦袋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像抓不住的氣球。
王牧池呼吸微滯,手往下放握住她的,喉間乾澀發啞:「怎麼不說話,在想什麼?」
聞霜抬起眼,似是察覺到了他的不安,將五指慢悠悠塞進他的指縫。
總是這樣,明明能立刻察覺並及時地安撫他的不安,卻不願用最徹底的方式來解決。就這麼吊著他,眼睜睜看他逐漸陷入沼澤。
視線交匯,王牧池的心跳下意識加快。
她的手經過生活磨礪並不細膩,帶著點涼意,很輕柔地握了下。
「在想我認識你的第一句話。」聞霜的指腹在他手背上摩挲著,「那次撞到你了,我應該說的是抱歉。初次見面是我在道歉,怎麼現在變成你經常道歉了。我在想這個。」
王牧池身上的味道將她緊緊纏繞,聞霜聞到熟悉溫和的木質香味,心裡漫起的情緒不再是好奇,而是另一種更為古怪令人心煩的情緒。
「剛認識的時候你戒備心很重,不肯告訴我名字。膽子也很大,說要跟我做炮友。」王牧池回握住她的手,調侃道。
聞霜看了他一會,嗯了聲,說:「沒想到一當就是三年。」
她的過往既平凡又無聊,挑挑揀揀也選不出幾件有意思的事來。堆如山的試卷,省去午餐吃麵包爭分奪秒做題的校園生活,沒了,連三句話都湊不出。
聞霜抿了下唇,低下頭將臉埋在他頸處。吸入的又是他身上安心的味道,聞霜不自覺貼近,印下個吻。
「我不喜歡。」
「王牧池,我不喜歡現在的自己。」
聞霜閉著眼,幾小杯酒的後勁這回才上來。
「我好像有點喜歡你。應該要承認的,畢竟是自己的情緒。可是我很害怕,怕我們走到最後落個滿地雞毛的結局。」
我爸媽之前也很相愛,他們是在愛里生下我的,我清楚。後來他們開始吵架,每天都在吵。也許是吵累了,他們決定離婚。離得很徹底,我在家裡怎麼找都找不到我爸的東西,全都給丟掉了。」
「人的記憶沒法像丟垃圾那樣乾脆利落地丟掉,所以看到身邊有人戀愛,我都會下意識憑著記憶判斷他們走不到盡頭。」
敘述的語速不疾不徐,平靜海面之下暗潮湧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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