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六點多,火吻還沒起床,就聽到車外傳來敲門聲。
「誰啊?」她抓了抓亂糟糟的紅髮,不情不願地從沙發上起來。
「我。」門外傳來梁英哲沉沉的聲音。
火吻打開門,驟然吹進來的冷空氣凍得她一個哆嗦,連忙裹緊了外套道:「這麼早,有事兒嗎?」
「我來看看瑄瑄退燒了嗎。」梁英哲穿著件藏藍色戶外服,手上提著個便當盒,另一隻手放在唇邊哈著氣,顯然也被清晨的氣溫凍得夠嗆。
火吻連忙閃身讓他進來:「我昨晚進去看了兩次,凌晨兩點左右就退燒了。」
「可能還會反覆,」梁英哲上了車,隨手關上了車門,隔絕掉外面的冷空氣,「得再觀察兩天。」
他在臥室門前敲了兩下,裡面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半晌後,謝銘瑄略帶睡意的聲音響起:「進。」
梁英哲推門而入,謝銘瑄正穿著件棉質睡衣坐在床上,漆黑的長髮像墨一般垂在後腰上,他笑了笑,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一下,又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體溫計。
「量一下。」
謝銘瑄接過來,夾在腋下,懨懨道:「頭不疼了,我感覺已經不燒了。」
梁英哲把便當盒放在床頭,幫她倒了杯熱水:「總要量一下才能放心,而且低燒有時候感覺不到的。」
謝銘瑄聳了聳肩,靠在床頭上,小口小口地喝著。
「喝完吃點東西。」梁英哲將便當盒打開,拿出裡面的雞蛋羹、皮蛋瘦肉粥、醬牛肉,還有一小碟酸黃瓜。
火吻倚在臥室的門框邊上,戲謔道:「就帶了瑄瑄的,沒有我的啊?」
「這是病號餐,有什麼好吃的,」梁英哲扭頭看她一眼,淡道:「馮叔做了早飯,你去越野車上吃吧。」
這是在……趕她走?
「好吧。」火吻攤了攤手,轉身過身去,撇了撇嘴。
某些人目的性不要太強。
金屬勺子在不鏽鋼餐盒裡攪了攪,下面的皮蛋和肉絲被帶了上來,謝銘瑄嘗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梁英哲:「這不是馮叔做得吧?」
「嗯,」梁英哲坐在床邊,坦然承認,「我做的,味道怎麼樣?」
謝銘瑄點點頭,又舀了一勺:「還不錯……沒想到你居然會做飯。」
梁英哲掀了掀眉毛:「做飯是什麼很難的事情嗎?」
「對我來說還是挺難的。」
「哦?你不會做飯啊?」梁英哲想了想,「那不是挺好的。」
「什麼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