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最後一句,袁沃瑾就丟下人去了書房,獨留姜霖還在回味他語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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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將軍府遇刺一事,沈定良思慮不定,在書房內盤旋。
將此事悄然告知岳父的阮齊仁分析道:「刺客衝著楚國女子而去,想來那楚國女子為求自保棄袁瓊於不顧,叫他寒了心。」
回想與楚國女子初見時的情形,沈定良搖頭:「只怕沒那麼簡單。」
起初阮齊仁也有過同樣的疑慮,可在將軍府上幾日,憂恐耗費了他大半心思,外加府上那些小廝暗中非議,也就漸漸讓他打消了疑慮,信了其中所言,並將心中所想告知了沈定良:「小胥聽聞,這楚國女子重國本,因著與袁瓊有著敵我之分,本就抱著暗殺之心接近袁瓊,為了取得袁瓊信任委身於他,實則心系楚國,無時不刻不想著逃離,這袁瓊遇刺正合她心意。」
這麼一說,倒是說得通了。
沈定良轉頭又問:「楚國女子現今何處?」
「軟禁在將軍府。」阮齊仁在回程的路中,恰巧又見那民間爭吵的男女,不由得道:「年輕人,愛而不得,就要使些狠法子折磨對方,倒是不稀奇。」
可他並不知所謂的「愛而不得」亦是袁沃瑾一手策劃,這恰時爭吵的男女,也不過是計劃之一,引他入套罷了。
雖說沈定良有權決定孫女嫁娶於否,但到底是王上賜婚,駁了鄭王情面,免不了要在日後補回來,況且他心知阮苕香見了袁沃瑾本人後,眼裡再無他人,一心只想做那威風凜凜的將軍夫人,這個關頭讓她另擇夫婿,只怕不知耽誤多少年歲。
知曉岳父思慮良多,阮齊仁上前勸道:「香兒成婚之日,您有軍馬相送,涼他再有膽子也不敢拿自己母親的命來如何,岳父大人寬心些。」
沈定良輕吸一口氣,也只得如此。
阮苕香出閣之日,豪車厚禮,嫁妝一旦一旦往將軍府送,可越是平順沈定良越是心中不安,派去的探子都說楚姑娘幽禁在房中不得出,他卻始終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迎親一日,袁沃瑾一身喜服,面上並未顯出多喜,依舊是往日沉悶之態,倒合了眾人平日裡對他的固有映像,故而也不覺得怪。
有了先前街坊傳聞,在百姓眼裡,迎娶一個不相愛的女子,自是能理解將軍此刻不喜的面色,面對沈丞相最寵愛的孫女,將軍並未曲意逢合,更是足了百姓心中大將軍的形象。
來到阮府,見著沈定良,袁沃瑾掀袍一拜,談不上多殷懇,但也中規中矩讓人挑不出毛病。
沈定良沒發話,主案前的阮齊仁也不敢叫人起來,可見賓客滿堂,他內心有些著急,生怕再有事端。
沈定良盯著人看了半晌,到底沒說什麼為難的話,點頭示意阮齊仁主張事宜,阮齊仁得到示意,這才笑呵呵地拉著袁沃瑾起身。
一切順利地進行,迎親隊伍回將軍府的路上,不知羨煞了多少人,阮苕香掀開車簾一角向外看去,掩不住面上的喜意,丫頭替她拉上帘子忙道:「小姐,不吉利!」
可說著嘴角的笑意絲毫不亞於阮苕香。
花轎臨至門前,府門內忽然有小廝來報,有人劫走質子,眾人聞言皆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