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傳來周行川沙啞的嗓音:「醒了。」
徐風來一愣,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無端怕個什麼勁。
「那你快些,一會有事做。」
不管屋裡的假親戚作何想,徐風來卻是說完就走。
他也去洗漱,出來時正巧碰上假親戚打著呵欠從屋裡出來。
徐風來沒理會他,徑直去廚房幫忙。
今早上做的是面,徐風來進去那會徐母還在揉面。
徐風來問:「湯麵?」
「做蔥油麵也成。」
徐風來點點頭,先去幫忙剝蔥一會好炸蔥油。
一家子各自忙碌,洗漱好的周行川從外邊進來:「徐叔,夫人。」
徐父徐母各自應了聲。
徐風來將洗乾淨的蔥放到籃子裡瀝水,叫他過來。
周行川不明所以卻還是走了過去,徐風來又讓他伸左手。
周行川攤開受傷的左手,就見掌心那道猙獰的傷疤已經掉痂,因用了藥的原因痕跡也淡了許多。
徐風來見已完全癒合,說道:「一會你跟著我去小河溝那洗衣裳。」
「洗誰的?」
徐風來沒好氣道:「你自己的。」
周行川才恍惚想起因為受傷的緣故這段時日一直都是徐父在幫他洗。
徐風來見他識相沒說拒絕的話也頗為滿意。
不用他一大清早就罵人。
最終是做了兩碗湯麵兩碗蔥油拌麵。
徐父和周行川吃的拌麵,徐風來與徐母吃的湯麵。
吃了早飯,徐風來去把堆積了幾日的髒衣裳用三個木桶裝著,他用擔子挑兩個,剩下那個是裝了周行川自己的就讓他手提。
他把棒槌和皂莢扔進桶裡帶著周行川出門。
上巧村雖靠著溧水可村內溪流卻不多,眾人平日洗衣擇菜的地方是一條從桃山流過的小河溝,它浩浩蕩蕩穿著上巧村而過最後匯入溧水。
此時日頭高懸初陽正好。
兩人走出石子路邁入了雜草茂盛的羊腸小道。
下過雨之後空氣清新萬物澄淨,麥葉尖上綴著雨滴將落不落。
蜻蜓揮舞著翅膀,透明的羽翼被陽光照過折射出五彩的光,它先是顫顫巍巍飛了會最後落在小草彎曲的葉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