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阿婆步子蹣跚,說是帶路最後反變成周行川扶著她走。
柳阿婆一把年紀了,沒想到古稀之年還能見到這等尤物,心裡頭也高興:「姑娘,你可許親了?」
Ⅹ「尚未婚配。」
「你是徐家哪房的親戚?」
按照徐風來給他編的,周行川答道:「如夫人家的。」
「你這姑娘禮貌,比我家的丫頭好。」
周行川低頭俯首:「我這一身臭規矩哪有阿婆家的妹妹天真率性。」
柳阿婆笑笑,露出一口殘缺的牙:「無規矩不成方圓,你呀,跟這些鄉野丫頭不一樣。」
阿婆雖老眼昏花卻不是心盲,她活到這歲數自然看得出區別。
周行川沉默。
您老倒是清楚,卻獨獨沒認出我是男子。
有了柳阿婆帶路,周行川終於找著柳郎中的住所,柳郎中的屋子倒是青磚建築的,想來以他的醫術攢下這筆家底也不難。
剛至辰時,柳郎中家沒別的病人,他正在院子裡整理孩子們採回來的草藥。
周行川敲門那會,他還在簸籮里扒拉。
「柳郎中打攪了,我過來換藥。」
柳郎中一抬頭,就看見門口不熟卻記憶深刻的周行川和柳阿婆,他當即站起走過來:「阿婆你哪不舒服?怎不讓孩子過來叫我。」
還是村裡的人知道怎麼跟柳阿婆說話她能準確聽進去,周行川見他們無礙溝通的樣子也是一愣一愣的。
「這小姑娘找不著路,我順道帶她過來。」
柳郎中看了眼柳阿婆口中的『姑娘』,嘴巴張了又張,最終還是沒拆穿:「進來吧。」
周行川扶著柳阿婆一起邁過門坎。
想來柳阿婆是要等他一道的了。
柳郎中安置了柳阿婆,過來給周行川換藥的空當問他:「幾時醒的?」
「前日下午。」
柳郎中點點頭,又問:「怎遇著阿婆了?」
周行川就把找路沒找著的事說了一遍。
柳郎中聽後就不再說了。
他雖然是大夫可與周行川到底不相熟,瞧這小子的穿衣打扮,若非這段緣今生也遇不著,柳郎中不想自己說錯了話把人得罪了。
妥妥帖帖給周行川換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