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哥兒密謀一通,等徐母來了就不再說了。
春耕日子裡,下游這片儘是忙著莊稼的人,點點綠連著點點黃,身穿布衣的人落在農田裡,不遠處水車嘎吱作響,從遠方看,好一副春時農忙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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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川在家裡百無聊賴。
徐家一家子都下地去了,家裡寂靜無比,他吃過早飯也就是徐父特意買回來的豬肉剁成糜熬的肉糜青菜粥後就接著回屋休息。
他頭上的藥才換過,得明日才去找郎中換。
躺回去睡了個回籠覺,左右無事可做,他躺在床上吊著自己的玉佩看。
他原以為是丟了,可昨日清醒過來後,徐父徐母進來看他,聊天到一半,徐母從枕頭底下把它掏了出來,也就是這一舉動讓周行川相信了兩位長輩。
一處家境並不富裕的人家,他掃了眼這個屋子,絕對算得上家徒四壁,可卻能保持本心沒有起貪戀昧下這塊玉佩,甚至還好生招待他。
只除了徐風來這意外。
想到徐風來,周行川嘖了聲。
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出了位俊秀非凡的哥兒不說,這哥兒還敏銳機靈。
玉佩在眼前一晃一晃地盪,周行川神遊天外。
若徐風來換個身份...
罷,只可巧他是哥兒,偏巧他不是漢子。
周行川嘆口氣,多思無益,還不如想法子找廉昭。
他這麼想,便起身穿上靴子下地出屋去。
先前起來時他就發現了,這間院子很是幽靜。
也不知是誰心靈手巧,以薔薇花做院牆,築起了一道青籬屏障,而門前盛放的幾株黃鈴花更是點睛。
周行川在前院逛了逛,也看到了雞圈,忽然想起徐風來的話,不由眉頭抽了抽,乾脆轉過後院去。
靠牆是乾草柴火,聽夫人的意思徐風來就是打那救的他。
那一夜的記憶周行川已然模糊,他是意識不清的時候被廉昭帶到這,一點不知是怎麼來的。
他去了竹林,腳踩在枯黃的竹葉上,踩出一片沙沙響。
竹林鳳尾森森吟細細。
他兜了一圈仔細辨認,終於查到一點痕跡,那是還未被露水沖洗掉的斑斑血跡。
周行川看見這血痕不由快走了幾步,可痕跡很快就消失了。
他望了一眼去處,有一條小道不知通向何方,周行川沿著小道走了小半里路,站在高處上遠遠看見一片屋子,那應該就是上巧村。
廉昭在村里?
周行川不確定,但得去探一探。
他霎時就想繼續走下去,可想到徐家院門沒鎖家裡也沒個人...
本來就窮,萬一還被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