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昭樂之前才會詢問醫生是否需要再做一次檢查,這次生的是小病,那下次呢?
未知的不可控的,如果因為這次的忽視,導致下次患上無法痊癒的疾病,就來不及了。
唐杉聽完羅永的轉述後,倒是平靜了一些。她不喜歡先做悲觀設定,知道自己沒什麼大事後,整個人便放鬆下來,反過來安慰他們:「醫生都說能自愈,可能很多人還沒發現自己生病就好了,所以才這麼多年沒有記載呢。」
「我應該是最近熬太多夜了,不然也是睡一覺就好的事。」
她說的也有道理,畢竟對於現代人的體質而言,這種小病還沒蚊蟲叮咬來的反應強烈。
「再說了,醫生不是都說我檢查完完全沒問題嗎?」唐杉舉起自己的手臂,在三人面前展示般揮了揮,「你們看,我現在已經全好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昭樂掰著腦袋看了半天,確認她的臉上沒有一絲不適後,江羅二人才終於放下心來。
戚慕站在床尾,沉默安靜的樣子像是牆上的一幅畫。他在傍晚的食堂里一直沒有看到唐杉,去值班室一看,才發現人已經昏在了椅子上,呼吸沉重。
他的眉頭從踏入值班室開始到現在就一直沒有鬆開過,哪怕唐杉已經醒來,他也依舊斂著眉眼。
只在三人熱熱鬧鬧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去時,安靜地幫忙。
不過他一向寡言少語,唐杉幾人也沒當回事,一起吃了頓飯後便各自離開。
唐杉和戚慕都住在墓園的員工宿舍里,但直到戚慕把她送到宿舍樓下,唐杉才知道對方居然是自己上下樓層的鄰居。
「那我就先回去了,謝謝你送我去醫院。」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唐杉跟他禮貌道謝,即將踏出電梯時,卻被男人扯住了袖子。
戚慕沉默地看著她,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的臉,眼睛像是精密儀器般來回掃視,好似要透過皮囊看清她的身體脈絡。
「?」電梯門到時自動關閉,又感應到物體存在而緩緩縮回,來來回回幾次後,唐杉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雖然一起共事了幾年,但她有時候真的搞不清楚戚慕在想什麼,他的心理活動似乎都被那張波瀾不驚的臉掩蓋住了。
「怎麼了嗎?」她問道。
戚慕沉默幾秒,鬆開了手,在電梯關上的前一秒,他十分認真地對著唐杉說道:「注意自己的身體,出現問題及時找我。」
她點了點頭,看著男人的臉龐逐漸消失在電梯門後。
因為剛生完病,江昭樂勒令唐杉不准上遊戲,好好休息幾天。
墓園的夜晚沉寂無趣,唐杉早早地上了床,她懶散地刷著終端,本以為要熬到凌晨才會有睡意,誰知才過了半小時,昏昏沉沉的感覺便席進大腦。
她打了個哈切,縮進了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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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中的空氣潮濕,深吸上一口只覺得鼻腔中滿是水汽,像是跌入看不見的池中,行動自如,但又有著輕微的窒息感。
手腕上傳來一陣拉力,帶著唐杉在這片山林中跌跌撞撞地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