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能用?」
薄彥笑:「為什麼不可以?」
十分鐘後,回臥室匆匆套了件毛衣外套的顏帛夕跟著薄彥下樓。
凌晨十二點過,本就是個隱秘又仿佛埋藏了什麼噴薄洶湧的時間點。
一切都在悄然入睡,但你又可以在這個萬物俱寂的時刻偷偷做點白天做不了的壞事。
「手舉高。」
薄彥站在她的身後,一手託了她的手肘,幫她調整端槍的姿勢。
用於訓練的步/槍對顏帛夕來說還是太重了點,她細胳膊細腿,實在舉得費勁。
連著幾發打空,眼睛對准瞄鏡,按捺不住低聲吐槽:「你們這個瞄鏡為什麼不是倍鏡......」
薄彥站在她右手邊的槍架前,端了把比她手裡那把更重的訓練槍,側眸看她皺眉跟自己不標準的姿勢較勁。
末了微微提唇,轉回去,連射三發,槍槍打在十環以上。
顏帛夕一看更鬱悶了。
雖然他是專業的,但也著實太打擊她的自尊心。
她是因為心裡不爽才來打槍,沒想到打完更不爽。
她垂頭檢查自己的槍:「你們這個有什麼訣竅嗎?為什麼你能打得那麼好,我也不至於次次脫靶啊......」
棚子下,冷白色的燈光里女孩兒鬱悶的小表情格外生動。
薄彥單臂倚靠在架台,朦朧光色里看了她幾秒,放下槍走過去。
顏帛夕正在撥槍把上一個不明所以的撥環,忽然被人攏著耳朵攬過去。
「聽到了什麼?」低沉的男聲響在頭頂,混著月色,溫和的。
她以為薄彥讓她聽周邊環境,凝神聽了兩秒,只聽到樹葉沙沙聲。
「聽什麼?」她疑惑。
攏在左耳的手使力,把她徹底摟進懷,再之後是好笑的聲音:「讓你聽心跳。」
薄彥把她的耳朵壓在自己胸前,又提了她的手捂在她的心臟上。
「沒有覺得我的心跳比你穩很多?」
沉穩而有力的心跳聲響在顏帛夕耳邊。
幾秒後薄彥放開她,重新撿了槍遞過去:「再試試,穩一點,你太緊張了。」
「射擊更多時候講究的是心態。」
顏帛夕目光從他身上劃開,耳尖發癢,仿佛還沾了他剛說話時帶出的熱氣。
她端槍再試,這次雖然也沒有打出太好的成績,但好在是沒有脫靶。
槍再放下,她終於露出從今天早上接到顏偉明電話後,第一個會心的笑。
薄彥站在她身後,剛從架台上拿了另一把重量更輕的槍,走過來,把她手裡的那把抽走。
「開心了?」尾音拖沓而上翹,掀眸看她。
顏帛夕唇角還沒有完全落下來,重重點頭。
薄彥一邊幫她調整槍/械,一邊傳達晚上段之玉電話里的旨意:「我媽問你周日想吃什麼,她和我爸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