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止戈不置可否,只說楚未期想試就試。
反正兩邊隔著一百年的時間,就算對方想對楚未期不利也沒機會下手,最多就是對方占據了楚未期的家,讓楚未期不能再從他家裡順利獲取物資,有他和赤影在,總不至於讓楚未期沒那點物資就在這個世界活不下去。
而且錄音器里那個聲音讓他很在意,聽到聲音的那一刻他心中產生的震盪感不是一句聲音很像就能輕易解釋的,他迫切地想知道對方究竟是誰。
謝止戈感受著胸前那隻一直陪伴著自己的懷表,他有一種預感,搞清楚那個人是誰,就能知道他的懷表里為什麼會放著一張屬於楚未期的照片。
這個困擾他將近二十年的疑惑,也許很快就能解開。
見大家都沒意見,楚未期打了個腹稿,深吸一口氣開始錄音。
……
堂屋裡,謝止戈盯著剛才放置錄音器的地方已經十分鐘沒敢眨過眼睛,他相信,如果楚未期現在人是安全的,聽到他的錄音後就一定會想辦法聯繫他,所以他連一分一秒的時間都不敢錯過。
突然,趴在他腿邊芝麻噌的一下抬起腦袋,謝止戈眼前一個小黑影晃動,就見那枚熟悉的錄音器果然再次出現。
紐扣狀的錄音器掉落在堂屋裡的地面上,因為不大不小的衝擊力回彈滾動,不等錄音器停穩,謝止戈已經眼疾手快地將東西抓住,還沒來得及汪汪出聲的芝麻立刻用它那雙烏溜溜的狗狗眼盯著謝止戈嚶嚶直叫,屁股後的黑尾巴更是差點搖成螺旋槳。
正在院子裡打掃那條石板小道的毛豆聽到芝麻的動靜,立刻抓著爪子裡的掃把吱吱地衝進來,就見芝麻一個勁兒拿腦袋蹭著那個人類的褲腿,狗腿討好的樣子不要太明顯。
謝止戈丟了一根香蕉和一碗狗糧就把毛豆和芝麻打發到一邊涼快,他坐回工作電腦前有些忐忑地點開錄音,就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的動靜蓋過錄音里可能成為線索的任何聲音。
「您好,我是楚未期,請問您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家?」
短短不到二十個字,謝止戈反反覆覆聽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到對楚未期說出每個字時的語調都銘刻於心,他才終於松出一口氣懶懶地靠在身後的椅背上。
謝止戈原本繃直的唇角微微勾起:「是個好消息,還有心情管自己家裡闖入的陌生人,目前看來這小孩兒還算安全。」
這座小院從昨天晚上起就處於全方位監控之下,不用謝止戈再額外回傳消息,錄音器出現的那一刻,該知道的相關人員便已經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