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言輕抿了一口咖啡,繼續說道,「他是個聰明人,頭腦確實靈活,儘管我們只在幾年前有過一面之緣,他卻堅信能夠說服我。當然,他這般能說會道,想必也是從前拉委託時鍛鍊出來的。」
不僅如此,他還具備不錯的膽量。
換做其他人,可能會擔心計劃泄露給蜀家,從而招致滅頂之災。
但薛歸早已習慣了與風險博弈。
他人生中最安穩的時光,或許就是在A大學勤工儉學的那段日子。
此後數年,他的生活始終如履薄冰,也沒什麼可失去的了。
「好了,言歸正傳吧。」慕少言放下咖啡杯,目光再次聚焦在西從身上,「虛空之門我可以給你,但你必須拿出等值的東西來交換。」
「比如?」西從挑眉,神色遊刃有餘。
「破虛鏡,加上你在北海的那片領地。」
慕少言語氣隨意地說道,「倒不是我故意壓價,只是破虛鏡雖然與虛空之門同為一級異常物,實用價值卻不高。」
除非你願意獻祭親友,否則破虛鏡幾乎就是一塊無用的破鏡子。
虛空之門雖然也吃人,但它卻不挑食,只是需求量大些罷了。
相比之下,破虛鏡的局限性就顯得尤為突出——
一個人能有多少親友可以獻祭呢?
「不過,用破虛鏡加上北海的領地來交換,倒也足夠了。」慕少言補充道。
儘管慕少言並不清楚西從打算用虛空之門前往何方,但他深知這個人始終在堅定不移地向前邁進。
不論是秘境領地,還是現實世界,都只是他短暫停泊之處而已。
無論是秘境中曾受他庇護的神秘生物,還是現實中與他有過短暫交集的人,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停下腳步。
這樣的人,所見皆是前方。
他不會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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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從微微抬了抬眼皮,目光在慕少言的臉上輕輕掠過。
如果虛空之門真的能讓他回到原本的世界,以破虛鏡和北海領地作為交換,這樁交易倒也並非不可接受。
然而,問題的關鍵並不在於交易的籌碼,而在於——
虛空之門此刻並不在慕少言之手,而是掌握在薛歸那裡。
薛歸此人,行事向來狡黠多變,他背叛蜀家時毫無顧忌,如今雖與慕少言合作,但誰又能保證他不會為了更大的利益而背棄慕少言?
薛歸能為虛空之門出賣蜀家,自然也能因它而背叛慕少言。
「這個交易條件,薛歸本人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