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湖畔竹林茂盛,西從隨手砍下一根2-3米長的竹子,用火烤直,再將兩頭削尖,刺向那道貓影。
無論他將竹尖指向何處,貓影的眼光始終追隨著他。
西從心中一動,眼下四下無人,正是試驗完整儀式的好機會。他略一思索,決定動用火系道具,不知對付這湖水是否能起作用。
正當他準備布置第一次儀式時,湖面忽然湧起波紋,一名男子緩緩浮現,朝他微笑,眉眼之間盡顯妖異。
男子輕聲「咦」了一下,似乎頗感意外:「你……你是外人?我家小貓呢?」
西從不為所動,淡然答道:「它遇險,我順路報訊。」
男子一聽,急忙追問:「什麼險?」
「它被暗夜提燈所攝,性命堪憂。」
男子一怔,隨即低聲喃喃:「怎麼會這樣?」
西從語氣平靜:「它強取豪奪,結果翻車了。」
男子怔怔地看著他,喃喃道:「是啊……當年我也是這樣……」
西從問道:「什麼?」
男子臉色微紅,含糊道:「沒什麼,我……想起了另一件事。」說完,臉上紅暈更盛,匆忙岔開話題:「我想它的確是有點過分了。」
西從見狀,語氣不變:「恕我直言,像它這種情況,最好是絕育,或者牽繩。」
男子低聲道:「是我嬌慣了它。它性子烈,我沒想到它會趁我睡著時做出這種事。」
他微微一笑,笑容溫柔異常。尋常人見了這笑容,恐怕早已心生好感,氣惱全消。
但西從絲毫不為所動:「飼養危險動物致人損害,飼養人應當承擔侵權責任。不過,你不用賠給我,我只是路過,受害的另有其人。」
男子搖搖頭:「我和它安安靜靜地住在這裡,七年之中,我足不出谷,沒想到它會鬧得天翻地覆。你……告訴我這件事,我該好好謝你才是。」
「我又不是受害者,你謝我也沒什麼用。」
男子垂下頭,淚珠無聲地滴落在衣襟上。
西從:「……」
這麼脆弱?
淚水越來越多,男子沉默不語。
良久,他低聲開口:「我總是記著那件事,活著實在沒什麼意思。不如你一把火燒了我,結束這一切。也好讓你心中快活,你朋友那邊,我也不再妨礙。」
西從垂眸看了他一眼,語氣依舊隨意:「抱歉,剛才沒問清楚就開口了。」
男子愣了一下,正要說「無事」,就聽到他慢悠悠地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