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只在應容許再遇後傷重未愈時住在一個房間過,就那,一點紅還cos了整晚的木乃伊,動也不敢動睡也不敢睡的,睜著眼睛到天亮。
相處久了,身體也習慣了對方的存在後,兩人也一直是分開休息的,如今……關係雖然更進一步,但就這麼睡一張床上,是不是太……孟浪了?
一點紅遲疑道:「我出去找家客棧……」
「你什麼?」應容許笑意不達眼底:「剛才窗外的風略有喧囂,我沒聽清。」
一點紅:「……那我,在這住。」
應容許滿意了。
這個告白之夜意外頻出,半點沒有浪漫氣息,他要一雪前恥。
一步到胃不至於,但可以先適應一下枕邊從此不孤單的未來嘛。應容許小算盤打得噼啪響,花滿樓在江南估計都能聽見:小說里不都描述的,兩個情投意合的人睡在一張床上,那個心緒糾纏,那個張力拉滿……
懷揣著對戀愛的美好濾鏡,應容許率先洗漱上床,還特意往裡挪了挪,給一點紅留出大半空隙。
應容許終究是沒有參透他出生前女媧就在他基因里捏入的沙雕因素。
什麼心緒糾纏,什麼張力拉滿,那都是不存在的。
這一晚上頭腦風暴十分耗費心力,又經歷了一場狀況百出的告白,再加上從入局開始他就沒好好睡過一個囫圇覺,這會兒心情放鬆,被強行壓下的疲憊感變本加厲席捲而上,應容許腦袋剛沾枕頭上,都沒撐過五分鐘,眼皮子就跟灌了鉛一樣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等一點紅洗漱完回來,某人已經習慣性地把床上另一個枕頭八爪魚一樣手腳並用的抱在懷裡當抱枕,睡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
因為太累了,他還破天荒打起了呼嚕。
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設的一點紅盯著他雷打不醒的模樣,又看看那個被強行鎖喉都變形了的軟枕,久久沉默。
半晌,一點紅平躺到床上,雙手交疊在腹部閉上眼,讓自己適應身邊有人的情況下進入睡眠。
耳畔是斷斷續續的呼嚕聲,不重,像一隻貓趴在耳邊舒服地咕嚕咕嚕,卻也不容忽視。
一點紅的適應能力還是挺強的,伴隨著莫名打出節奏感的呼嚕聲,很快就準備入睡……
「啪」。
一條腿猛地掃過來蹬了他一腳。
罪魁禍首抱著枕頭,含混地發出笑聲:「崽種……傻了吧,爺會飛……」
一點紅:「……?」
「啪」,換了一條腿倒騰過來。
耳邊又換了微弱的哭腔:「別……你大爺追了……」
一點紅:「……」
哦。一點紅冷靜判斷:這是夢見被追殺,在施展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