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胎單身至今的應容許並不能準確辨認出修羅場的氣息,即便如此,他也能感受到氣氛似乎有些過於微妙了。
微妙到,讓他覺得莫名的危險。
宮九的動作在一點紅看來無疑是逾矩的,那是他沒見過這段時間應容許和宮九結伴化身化骨龍折磨李尋歡的架勢,應容許的自我意識也還沒過剩到覺得宮九會對自己有非分之想。
因為從小的教育,宮九骨子裡依舊能透出些權貴富家子的氣息,應容許對這種類型不能更熟悉了,要他來給兩人的關係定位的話,大概就是……沒事找兄弟幫忙,有事兄弟在忙的狐朋狗友。
如果他知道是這位狗友和玉羅剎狼狽為奸把他坑進來而不是方玉飛,他肯定不會這麼定義了。
但方玉飛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層真相。
或許等某一天宮九覺得世間無聊狐朋也無趣後會將事實攤開在他眼前看看能不能激發出新趣味,但就應容許越來越放飛的精神狀態而言……嗯,他大概會被瞞上許久許久了。
魔教內部還需要一番動盪清洗,只是假死加上推波助瀾,就利用各方完成計劃的玉羅剎裹在黑霧中,並不吝嗇於給滿腹疑問的眾人解答。
就像宮九說的,權當是讓他看了場好戲的報酬。
歲寒三友及飛天玉虎身死,宮九搖身一變成為玉羅剎同陣營的合作者,宮九早就埋伏好了的手下去收掉群龍無首的黑虎堂,「偵探團」在獵獵寒風中聚眾回味與感慨。
回味這一晚上的各種神奇反轉。
感慨魔教教主果然是魔教教主,心狠手辣也敢玩,輕易就做到了世間鮮有人敢去做的事。
就連一系列事情的導火索之一,身死的少教主玉天寶,也不過是個玉羅剎刻意推到台前的擋箭牌,並不是他的親兒子,至於他的親子究竟是誰在哪,就不是他們能知道的了。
「等一下。」應容許突然想起來:「我們發現玉天寶的時候,小……一點紅說就痕跡來看,那裡應該有三個人動了手,但下手的應該是寒梅吧?另外兩個人是誰?」
方玉飛當時易容成了藍鬍子不在現場,那時候有留下了三個人的痕跡,除了寒梅後,還有誰?
因為「三人」這個數量,他甚至還在中途有一瞬間懷疑過是歲寒三友賊喊捉賊組團作案呢。
「關於這個……」玉羅剎道:「那兩人已經死了,身份如何,自然不必追究。」
腦子轉得夠快的陸小鳳卻已經有了猜想。
就算教中混亂,也不會放任少教主獨自帶著無數金銀入關,玉天寶手無縛雞之力,帶著那麼多錢,不可能一路順利的入關。
沙漠裡的匪徒可比關內的匪徒更兇悍,沒有人暗中出手,玉天寶就是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另外兩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一路護著玉天寶入關的人,他們也有野心,但卻沒把握在教中殺出重圍奪得羅剎牌,所以他們慫恿了玉天寶出關,遠離魔教範圍,讓自己更好下手。
他們沒想到玉天寶在他們找他之前先一步把羅剎牌這塊燙手山芋脫手出去了,本打算在對方出賭坊之後實施搶奪……卻剛動手就碰到了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