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紅輕輕打破僵局:「怎麼停下?」
應容許鵪鶉似的往他那小碎步式挪動,灌了風的一巴掌呼上去, 「啪」的一下, 挨了一個嘴巴子的舞池球掌到笑停。
魔性的笑聲停止, 氣氛卻更詭異了。
「……噗。」陸小鳳死死捂住嘴, 還是不慎泄露氣音。
眾所周知, 笑容是會傳染的, 就像如果有人神經病一樣在你面前笑個不停, 哪怕你心情並不好,也很容易跟著神經病一起笑起來, 迅速被同化。
陸小鳳的笑聲就像是另一種開關, 剛停止猖狂笑聲的宮九跟被撓到痒痒肉了一樣, 重新開啟震動模式——就是沒笑出聲。
廢話,他又不想找死, 剛才的狀況明顯是應容許更招恨,他一起笑也不過是火上澆油,現在場面安靜下來,再笑下去未免太過突兀,保不齊玉羅剎要找他麻煩。
九公子雖說肆意妄為,也還是會審時度勢的。
即便有黑霧阻隔,應容許還是能感受到魔教教主投在自己身上意味不明的視線。
「那個……」他硬著頭皮開了口:「方玉飛要跑了。」
玉羅剎似乎笑了一聲,抬手看似輕飄飄地往抓住機會就要溜的方玉飛那邊打了一掌。
真的是輕飄飄,不快也不慢,只有被鎖定的人才知道這一掌有多難躲,方玉飛本就是強弩之末,自知躲不開這一擊,倉惶道:「等一下,羅剎牌就被我藏在……」
他沒說完,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胸口印著的那一掌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正是玉天寶致命傷所受之地。
他的身體飛到寒梅旁邊,落地發出一聲悶響,激得寒梅一個顫抖,原本被打斷的情緒頓時續上了,重新抖如篩糠。
「羅剎牌?」玉羅剎輕笑,「只要我在一天,就能有第二枚羅剎牌,第三枚羅剎牌。」
羅剎牌只有在玉羅剎死後才具有價值,說到底,它深層的價值不過是玉羅剎賦予的,玉羅剎在,羅剎牌就毫無意義。
眼看著那邊的氣氛重回正軌——指假死教主威勢滔天恐嚇反心下屬——應容許鬆了口氣,多看了兩眼方玉飛。
對方已經沒氣了,不出意外的話,那邊兩個跪著的最好的情況就是一死。
面對如此殺人現場,應容許逐漸掛掉的聖父心完全沒有死灰復燃的趨勢。
冤有頭債有主自家老大宰下屬,都是自作孽不可活,介於這幾人把他們折騰夠嗆的事跡,應容許不去補兩刀都算他心地善良。
「你那個球還挺有意思的。」宮九踱步過來,「那個光是怎麼弄的?居然還會發出笑聲。」
面對這個給應容許火上澆油的傢伙,一點紅沒有半點好臉色,他以視線詢問應容許需不需要把對方丟出去,結果應容許壓根沒看到。
一向第一時間把心神放在他身上的青年表情生動,頗有吹鬍子瞪眼的感覺:「你還笑,還笑!我剛才離當場去世就差那麼一點點了你知道嗎?!」
宮九伸出手:「那不是還差一點點嗎?把球給我玩玩。」
球在一點紅手上,他和宮九四目相對,托著球的那隻手緩緩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