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你在魔教護法的位置上坐了很久。」方玉飛嘆了口氣,「位高權重,讓你變得如此傲慢,眼高於頂,你其實沒有把黑虎堂看在眼裡,也沒有把飛天玉虎看在眼裡。在你們看來,我和玉羅剎其實沒有可比性。」
寒梅甚至不屑回復這種話,眼中明明白白寫著傲慢——他們確實不覺得飛天玉虎能和玉羅剎相提並論,但凡見識過玉羅剎武功手段的人,都不會把所謂西北雙玉當真。
太過可笑了,世間怎麼會有能和玉羅剎比擬的存在?至少在魔教人眼中,玉羅剎人如其名,是真正從地獄而來的鬼神羅剎。
沒有人能反抗他,沒有人反抗得了他,否則的話,他們也不會在玉羅剎死後才顯出野心,不就是因為玉羅剎的兒子是個酒囊飯袋,沒有繼承到玉羅剎的威勢手段麼?但凡玉天寶有三分玉羅剎的恐怖,別說羅剎教不會這麼不安分,外界的人也都會繼續跟鵪鶉似的不敢冒頭。
寒梅與方玉飛之間劍拔弩張,有些話不必多言,一個覺得對方被虛名捧得太高實際上能被他殺三個來回帶轉彎兒的,另一個覺得對方犯了傲慢之罪憑自己反殺綽綽有餘。
這對合作關係宣告破裂的璧人氣勢節節攀升,沒有任何預兆的,都用出自己的殺招向對方攻去——
天越來越暗了,沒有人有空餘去點燈燃燭,任憑黑暗吞沒目之所及。
黑虎堂亂做一鍋粥,不費什麼大力從「飛天玉虎」那裡拿到羅剎牌的孤松和枯竹驟然發現寒梅至今未歸,紛紛意識到了什麼,齊齊看向那羅剎牌。
他們清楚寒梅的作風,對方不會放棄羅剎牌,三人心知肚明之後是他們之間的搶奪,對方現在還沒回來,難道說這枚有問題?
沒有近距離觀察過羅剎牌的孤松枯竹寧錯認不放過,當即把牌收起來,控制那些之前用來抬著玉天寶的傀儡們去對付黑虎堂手下,快速脫身打算把寒梅找出來。
傀儡力氣奇大,無痛無覺,儼然是一群殺人機器,在血色淹沒這裡之前,一道如泣如訴的笛聲幽幽響起。
差一點就被手臂洞穿的勁裝女子就地一滾,其餘人也緊緊盯著這些突然停下攻擊原地踏步的傀儡,鬧不清他們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還沒來得及追出去的陸小鳳重新藏回去,心中叫苦——不是吧,又有魔教的人摻和進來了麼?
「踏踏」的整齊踏步聲在笛聲轉音後「咚咚」重重踩了兩下,禁止令行,傀儡們昂首挺胸標板立正站直在原地。
緊接著,一把化成灰他都認得的聲音在笛聲落下後響起。
「雖然我確實不喜歡往死里坑我們的藍鬍子……或者說飛天玉虎,但血洗滿門什麼的,饒了我吧,我還沒到目睹這種場面還面不改色的地步。」
站在對面屋頂,黑暗中看不清面容的人手持玉笛,衣擺發尾微揚,神秘感拉滿,那叫一個高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