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笑人在看到他哥過來時就委委屈屈收了神通,但還賴在地上不肯起來,借著侍女小廝身體的遮擋,死死盯著一點紅。
他的視線太過灼熱,還有種詭異又說不明白的熟悉感在。一點紅不適應到極點,但又知道對方是個瘋子,這麼盯著自己可能是因為害怕他把他抓走吃了——想到這個可能性,一點紅面上不動聲色,下頜線一緊。
薛衣人對薛笑人招招手:「你先起來,跟我走。」
薛笑人收回目光縮瑟了一下,也不敢再鬧,從地上爬了起來。
薛衣人看向一點紅,眉心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
他的名聲是靠無數屍骨壘起來的,自然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血腥氣。這種血腥氣不是受過傷,也不是剛殺過人,而是長年累月泡著,一點一點浸到骨子裡的。
薛衣人看了眼一點紅下意識在陰影里的站位,沒說什麼,請他們一起去了前廳。
剛在位子上坐定,應容許就往薛笑人頭頂看。
剛才現場太亂,沒亂起來時又被對方的打扮衝擊到了,他都沒來得及看一看對方頭頂有沒有什麼圖標。
瘋症很可能會被遊戲系統判定為混亂debuff的一種,如果是這類debuff,他還真有辦法驅掉——
應容許:「……」
他挪動眼球看著薛笑人的臉,主位上薛衣人說了什麼東西一個字沒聽進去。
「應神醫?」薛衣人又喚了一聲。
「嗯?」應容許回過神笑了笑,「神醫不敢當,二莊主的症狀我還真見過,方才在回想走了神,還請薛莊主勿怪。」
薛莊主哪可能怪?他聽到應容許話音里的意思,眼底就迸發一抹光彩:「應公子可以治?」
「可以,當然可以。」應容許勾著笑,語氣輕緩,「二莊主看上去雖然跟尋常瘋病一般無二,卻還是有些不同的。按照尋常瘋病來治,多半不會奏效,還可能起到反效果……想必這些薛莊主都早有領悟。」
他說的這些還真在點子上,薛衣人這麼多年來來往往請了不少大夫,都是按照尋常瘋病治療,結果不僅沒好轉,弟弟的腦子還更不清醒了。
把應容許請來也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他家裡並無其他平輩,就這麼一個親弟弟從小拉扯到大,養兒子都沒養弟弟那麼費心,總不可能就因為多年無功就放棄了去,沒想到這大夫年歲不大,卻連尋常開診需要的望聞問切都沒做全就說道出了點東西。
薛衣人大掌收緊,沒有露出半點激動:「應公子打算怎麼治,可是要施針?」
「不不不,二莊主的病不太適合施針,需要搭配我做的幾味獨家秘方才行。」應容許笑的人畜無害,「也是巧了,這病症我多年來也就見過一例,還是從古籍殘本上看來的解法,大多藥材都好找,只除了一味最重要的藥引……」
薛衣人:「什麼藥引?」
應容許微微一笑:「人、尿。」
薛笑人:???
我放你的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