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跟著那些一腦門官司的患者家屬回去給人提供免費治療,那三兩銀子都不夠人家一貼藥的藥材費,營業額一朝變成負數。跑了整整一天,提著酒回來時,自我感覺背影落拓又失意。
其實那些患者和他沒什麼關係,藥不是他開的,人也不是他治出事的,但他還是去了,免費治療不說,還提供售後服務。
無他,上任實在不是個好東西,專門挑著普通老百姓坑,他是拿著錢跑路爽了,那些老百姓家裡卻是再也拿不出第二筆錢去抓藥養病。
想起今天看到的各類畫面,應容許笑的特別好看。外頭哪家掛起了兩盞紅燈籠,紅光淺淺暈開在他半張臉上,像是要吃人。
「我給追命送了加急信件,請他務必找人把那傢伙逮進大牢里吃公家飯吃一輩子。」
陸小鳳奇怪的看著他:「……你是我見過第一個這麼依賴官府的朋友。」
應容許翻了個白眼:「廢話,你朋友含量九成九都在江湖,和我能一樣嗎?我是個正兒八經普通老百姓!」
陸小鳳對此持有保留意見,但嘴上還是順著他的話聊。
畢竟普通老百姓可不會能一路跟著他們調查金鵬王朝,還一瓶子藥粉放倒霍休。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花滿樓總是擅長傾聽的那個,含著笑聽這兩個人嘚吧到陸小鳳喝完一整罈子酒。
應容許逐漸找回了普通生活的步調,他把陸續找上門的受坑害者一一治療,沒過多久又招到了個正經郎中,就開始琢磨開私家菜館的事。
他還在糾結是在家裡擺幾個桌子,每日菜色接客數量隨心而來,還是再買個鋪子過一把大廚癮,一個陌生人找上了門。
來人很是規矩,作態恭恭敬敬的,說話也很客氣。
「在下來自薛家莊,莊主聽聞應神醫盛名,還望請應神醫同在下前去,醫治一個人。」
「薛家莊……」應容許沉吟片刻,問道,「遠麼?」
對方:「?」
他萬萬沒想到,和楚留香陸小鳳認識,又在江湖事件中一舉成名的應神醫會不知道薛家莊的名號。
薛家莊的莊主薛衣人自少年起就在江湖上闖蕩出了「血衣人」的名頭,現今更是天下第一劍,正常來講就算不混江湖又有點靈通消息的人,都能知道他的鼎鼎大名。
被差來請人的手下悄悄打量應容許兩眼,發現他好像是真的不知道。
這是從哪裡來的山頂洞人麼?就這樣還跟著陸小鳳混江湖,他真不怕惹到不該惹的人一命嗚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