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人小聲譁然。
「我特意夜半找了個能看見錢員外府邸的高處等待,果然,一人踏月而來,錢員外仗著層層把守,自認為布下了天羅地網,見到楚香帥的瞬間便指著他怒罵挑釁,我心都揪起來啦,卻見……」
他喝了口茶。
應容許也跟著喝了口湯。
把偷聽偷窺說得這麼清新脫俗,哥們口才不錯,不去應聘說書人真是浪費天賦。
賣夠了關子,姓徐的江湖客在同桌人的催促下放下茶杯:「卻見楚香帥迎著月色,從懷裡掏出一朵在月下透亮如水的花朵,他竟是未驚動一人,早已拿出了東西!」
同桌人:「嚯!」
應容許:哇!
那邊應該是楚留香的腦殘粉,把楚留香和員外對峙逃脫的事情添油加醋,講得像是楚香帥夜盜皇帝私庫,驚心動魄的。就著故事,應容許不知不覺把一碗麵吃完了。
再往後就是些互相吹捧的閒篇兒,沒了故事聽,應容許把飯錢放到桌上,出了客棧。
即便在城裡,空氣也依舊清新到聞一下都心曠神怡,應容許感慨:「要是有網絡就更好了。」
網癮青年被迫戒網,應容許一路上無聊到自己和自己翻花繩玩,總算進了城,他順著道路溜溜達達,見到什麼新奇的玩意兒都停在攤前看一看。
他和一群小孩兒圍著做糖人的師傅看了老半天,忍不住花錢請人做了個猴子樣式的,銅板沒花幾枚,屁事還不少:「在猴子手裡捏個鐵棒唄?脖子上再系個披風!能給猴子捏出來金甲披身的效果嗎?」
糖人師傅:「……不行,最多能捏個棒子。」
他懷疑這人是來找茬的。
應容許一臉可惜:「披風也不行嗎?弄個紅的,多威風啊!那在猴子頭頂捏個翎羽出來行嗎?」
糖人師傅三兩下捏出一隻樸實無華的拎鐵棒的小猴子,悶頭遞過來。
應容許難掩失望的拿起來轉轉:「翎羽也不行啊。」
旁邊有人帶著軟糯口音問:「猴子頭上戴翎羽?」
轉頭一看,問話的是個嬌俏可愛的姑娘,兩根長長的辮子隨著歪頭的動作一盪,撲面而來的少女感。
「猴子腳底下還能踩筋斗雲呢,一翻就是十萬八千里。」應容許說著,嘎嘣把半個猴子腦袋啃了下來。
姑娘牙齒一陣幻痛,下意識捂住嘴。
「甜兒!」兩個姑娘結伴過來,長相各有千秋,都是美人,笑著招呼:「看糖人呢?不行啊,我們甜兒前幾天不剛吃壞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