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他猛地收回手搓了搓,也沒感覺到多少熱氣。
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要是把人放在這裡……這位仁兄估計能免票八十一難直接面見如來佛。
但他自己還前途未卜呢。
應容許又搓了搓胳膊,一秒做了八百個小動作。
生長在社會主義紅旗下的好青年一咬牙一跺腳,彎腰把人背在背上,沒了衣服遮擋,擋在衣物和草叢裡的一把長劍顯露出來,應容許冷得又哆嗦一下,心一橫,拎起那把劍,繼續走。
勝造七級浮屠啊!
應容許感受到有一層名叫功德的金光籠罩住他,過了片刻,他發現那可能不是錯覺。
前方小山上,有一座寺廟靜靜佇立在雨中,丁點暖光隔著雨幕透出來,宛若天堂之門。
踉蹌著過去時,堅定的無神主義者虔誠的在心裡畫十字:「阿彌陀佛,感謝佛祖,阿門!」
然後扯開了脖子喊:「大師開開門!救命啊啊啊!!」
寺廟不大,配置也不高,應容許帶著一位仁兄得到一間客房,換衣服時才發現對方腰腹帶著一截傷,皮肉外翻,被雨水泡的發白。
應容許哪見過這陣仗?他受過最嚴重的傷就是切水果不小心把指頭削破了一塊肉,根本不會處理,於是又出去喊大師,搖來一位老和尚和方丈。
他幫不上什麼忙,就在旁邊遞一遞藥包,一邊喝茶暖身子,感動的就差給方丈吹出八百萬彩虹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這兩人,這不按照十四級給您算?」
方丈差點把鬍子揪下來一根:「……施主,不是那麼算的。」
「得這麼算得這麼算,您看您這寺廟建的,風水寶地啊!」應容許道,「您是不知道,我帶著那位一路走的腿都軟了,看見燈光的時候我都分不清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
打遊戲的大多都有個滿嘴跑火車的臭毛病,應容許更是其中翹楚,老方丈被他一通胡咧咧說得哭笑不得。
「這位施主倒是頗為有趣。」給仁兄包紮好傷口的老和尚道。
應容許拿眼角一瞥,莫名覺得這老和尚不太好惹。
他不自覺老實下來:「謬讚謬讚……」
話音剛落,肚子裡「咕嚕」一聲響。
應容許:「……不好意思,咱寺里支持夜宵嗎?有材料也行,我能自己做!」
現成的夜宵不太支持,但食材自然是有的。
單身獨居青年,尤其是偶爾經濟比較拮据的,大多能練就一手不算驚艷但能吃的手藝出來,應容許花了點功夫熟悉灶台的火候,就在廚房折騰了起來。
寺廟人數有限,廚房食材倒不算少,應容許做了盤菌菇雜燴,估摸著量,沒敢做太多,怕回頭和尚們不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