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禮盒,黑絲絨上水晶鞋折射出的光線狠狠刺傷了幸村的眼。拿起不足一掌的水晶鞋,左右看了一圈輕聲笑道:「這是誰送的,竟然諷刺我家真里是個灰姑娘?」
掀起熱毛巾的一角,透過縫隙看向坐在自己旁邊把玩水晶鞋的幸村,真里無語的反問:「灰姑娘算是諷刺嗎?」
「比起水晶鞋,王冠才配得上我家真里。比起依附男人等待被別人的灰姑娘,你應該是即將踏上王位等待加冕的女王。」
沒忍住噗嗤一下樂出聲,她從來不知道幸村還能說出這種話。
但不妨礙她愛聽。
水晶鞋的插曲,在真里眼中只是小學弟對自己的供奉,完全沒往男女之情方面想。唯獨幸村將猜疑埋在心底,暗中觀察到底是誰要拱他們家白菜。
只是還沒等他確定嫌疑對象,他們二人便被允許先回家靜養。醫生建議先採取保守治療看看情況,如果能就此控制那是再好不過,萬一繼續惡化,便只能考慮手術一條出路。
相較於入院那天的兵荒馬亂,出院的消息除了家裡人,他們誰也沒通知,都等著周一去學校給眾人一個驚喜。
只是唯一比較難辦的,就只剩下真里這易哭眼。
經過和幸村一起的研究確定,她除了病發外,情緒哪怕有一點點的波動,都會不受控制的流淚。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多少的問題,甚至在流淚的過程中會反方向的影響情緒。
唯一值得慶幸的,不管她哭多久雙眼都不會腫,只會看上去水汪汪的帶著自然的紅潤,惹人憐愛讓人心疼。
為了面對自己這淚失禁的狀況,真里先是找了副墨鏡,後來發現不光不管用,看上去還有些傻。最後將目光放到了吸汗巾上面,流眼淚的時候一把扯下蓋在眼上,吸水的效果還算不錯,就是看上去怪怪的。
看著如此裝扮的真里,幸村坐在沙發上捂著嘴沒發表意見。說實話他更傾向讓真里在家休息,這奇怪的病症讓他很擔心,哪怕醫生說並沒有查出任何問題,也不能解決家裡人的心疼。
髮帶一遮眼,雖然淚水不會流下來了,但視線也全沒了。雙手在黑暗中摸索了一番,她覺得自己看上去真和神經病一樣。
無奈的扯下髮帶,一頭扎進沙發里,難道她從此以後真的要走小白花路線了?
一想到自己變成那種嬌滴滴,遇事就會嚶嚶哭的人,好像也挺好玩的……
甩掉自己腦海中不合時宜的惡搞,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她要不要和手冢少年取取經,怎麼才能做到泰山崩於面前而不色變的。如果能壓制情緒波動,一切問題不久迎刃而解了嗎。
當然她也就自己想想,沒敢去迫害人家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