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不少了。
喝酒不好,他不知道麼,還喝那麼多。
茉茉想起她在謝聞臣身邊那三年,他時常不在家,也會有應酬,但很少在他身上聞到特別濃的酒味,他身上一直都是松柏的木質香,淡淡的,很好聞。
一頓飯還是比較愉快,除了謝聞臣全程冷這張臉,其他人都是其樂融融,都陸陸續續離開。
茉茉被可可纏去兒童房擺弄玩具。
倪思珺把謝聞臣送到玄關處,將外套遞給他,面露擔心,知道他今晚心情不好,「今晚喝了不少酒,別回半山了。就在老宅住下。」
謝聞臣還沒應聲,管家推著謝老夫人從電梯裡出來。
倪思珺正好廚房還燉了東西,便說,「就算要回去,廚房裡煮了醒酒茶,喝了再走。我去廚房瞧瞧。」
「好。」他也沒打算走,等一會茉茉。
謝老夫人去客廳前,瞥了謝聞臣一眼。
謝聞臣明白,老太太有話跟他說,他又折返客廳里,落座。
謝老夫人瞧了眼面色不太好的謝聞臣,「你槓什麼,一頓家常飯喝了那麼多酒,還沒把你身上的火氣澆滅?尚晨這孩子是茉茉父母中意的,茉茉自己也沒反對,說明茉茉對那小子是有感覺的。你在哪裡發什麼瘋?還有一點平常處事的冷靜沉著在裡頭?」
謝聞臣氣焰消散了很多,眸色沉沉的,單手支著頭,酒勁上來,太陽穴和額頭微微泛疼,抬手用指腹緩慢地按壓額頭和太陽穴,面色很不好,似乎在極力壓制什麼要爆發的東西。
謝老夫人又瞥了他一眼,「依我看,尚晨這孩子不錯,和茉茉登對。」
謝聞臣手指壓著太陽穴,淡聲道:「您老老眼昏花了,我跟茉茉不比那黃毛小子更登對?」
「!」謝老夫人睞他一眼,「說什麼混帳話!」
「實話。」謝聞臣乾脆直接,「我剛剛在客廳說得話,也是實話!」茉茉是他的誰都別想。
「你還好意思!」謝老夫人又深吸氣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剜了他一眼,「你如今倒是誠實!茉茉多大點,你多大?你心裡沒個底?」
謝聞臣淡淡道:「有底。並不妨礙我追求她,愛她,想娶她!」
這種油鹽不進的人。
謝老夫人無言以對,只有兩字,「禽、獸。」
謝聞臣把倪思珺煮的醒酒茶喝了便要離開。
謝老夫人吆喝了一聲,「做什麼去?一身酒氣,醒一醒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