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肯仿佛聞到了,政治混跡著奸/情的芳香!哦,世界之樹讚美他的敏銳!
此時的某間船艙里,的確暗香浮動。
徹達低頭,看見來源——高法依格正緊張地貼著他。他看見她的頭頂上足有三個發旋兒,據說長成這樣的脾氣都不太好……他胡思亂想著。雖然,她棕色的長髮此時靜靜地伏在肩上,直垂到人魚曲線完美的腰際,意外地顯得很乖巧。
「他人走了嗎?」
他背對著船艙的窗戶,擋住了她的視線。外面是等待的朱亞。
他頭也不回就回答,顯得很沒有誠意。
「沒有。」他的聲音沉靜,有種讓人信服的力量,「我聽見他的腳步聲。」
他說著,手臂不經意地往上一點,有點像將她摟在懷裡,僅僅是一點位置的改變,女巫甚至沒有感覺到異樣。
讓他抱一會兒。
徹達聽見自己心裡的渴求,猶豫著要不要索性把手臂縮緊。
自從厄非吉號重新啟航過去半個月,他與女巫之間的關係卻冷淡下來。他一直等著她重提在海里發生的事,等著她盤問有關「徹達」這個身份……奈何她公務纏身,他所能做的只是等待她的駐足。
她每天與不同的人打交道,在許多雙眼睛的注視下,有意無意與他保持距離。
他們之間關係的變化,甚至連身邊離得最近的狂熱粉絲莫羅都瞞過了。外人看來,女巫對所有人都真誠而公正,就像陽光普照,沒有什麼不同——包括他這個新任大海之主、厄非吉號的主人。
話說回來……他們現在究竟是什麼關係?
已知她在陰陽分割的海底吻過他兩次,還改口叫他徹達,她曾經告訴他「出來再說」……
這都出來多久了?半個月仿佛半個世紀。
「……我該走了。」女巫低聲道,沒有抬頭看他。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前,似乎想讓他讓開一點。
他並不識趣,仍然杵在那裡。
這個獨處是他爭來的,朱亞不知多少次造訪,高法依格總避而不見,這次也是一樣。剛才,她暈頭轉向正要藏起來,沒料到他突然出現,將她從甲板上掠進自己的船艙。
他決定試一試,突然低下頭,唇吻離得她極近,氣息幽纏,她像是陸地上一隻散發著香氣的檸檬,而他已經在海上漂流太久了。
很想吻一吻她,她卻把頭偏開,喉嚨里發出一聲短暫的驚嗬。
她果然在躲他。並不是他的錯覺,徹達眼裡一黯,直起身子。
「我們可以談談嗎?」
「改天,我得走了,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什麼事?」
失望讓他咄咄逼人。
女巫低著頭不答。他能看見她長睫毛下的眼睛亂轉,很明顯是在臨時思考著對策。
她私下裡其實對他既虛偽又殘酷,簡直沒良心。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開口道:「朱亞總來找你,是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