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好奇自己與默里奇從前的關係。看起來……似乎也不是那麼要好的樣子啊。默里奇話里透出的幸災樂禍,似乎在暗示他即將記起自己是一個怎樣的混蛋,埃里克愈發悲觀了。
「你不會死的。放心吧。」他只有說,血浸過大半法陣,逐漸接近盡頭的血斧,同時他源源不斷的魂力輸送給默里奇,尚沒有乾涸的跡象。
「活著也沒什麼好。」默里奇說,不合時宜的抒發了一番人生的感慨,「我覺得去冥界也不錯,至少那裡還有……伊莉莎白。」
他沖他展露笑容,滿臉的皺紋舒展,埃里克定定的看著他。
默里奇此舉說不上是好心還是惡意。他等於指點他,一旁的女人並不是伊莉莎白。
高法依格在外面並聽不見他們的對話,正漫不經心地檢查著自己的指甲形狀是否優美,就差把魔杖掏出來修修邊角……忍住了。
埃里克的目光從她身上滑開去,默里奇突然笑了。
「你想恢復記憶……就不怕她?」
「怕什麼?」
默里奇不答,心想他很快就會知道的。她的欺騙。
「你記起她又如何?不要奢望她愛你。」
竟然就這樣直白地說了出來。
埃里克垂眼,沒什麼激烈的反應:「我從未想過。」
他試著為自己辯解一樣:「我想要記憶,更多是為了自己。」
「我想要認識我自己。」
又重複了一遍這樣的話,也不知默里奇能否懂得。
誰知默里奇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這跟記憶關係很大嗎?你認不認識你自己,你自己還不知道啊?」
「……」
他們的對話沒再繼續了,鮮血的流速比想像中快,一會就浸潤了整個法陣。默里奇感到有點虛弱,但是埃里克的魂力支撐著他,他覺得身上暖洋洋的,閉上眼睛不說話了,享受著眼下的舒適,好像在太陽下曬太陽,將骨頭都在陽光里泡酥軟了,那樣的感覺。
默里奇的血和埃里克的魂力糾纏在一起,形成一種更為神秘的力量,一起逼近血斧。然而血斧與之接觸後,只給面子的亮了一下,很快又變得陳舊黯淡。
怎麼回事?
埃里克眉頭皺起,又嘗試用更多的魂力去靠近血斧,試圖喚醒它,血斧對注入的魂力照單全收,然而就再無事發生了,埃里克的魂力石沉大海,他本來不算多的魂力經這樣消耗,也支撐不了這個法陣多久。
失敗了。
又試了幾次,埃里克不得不得出這個令人沮喪的結論。
高法依格一直在旁邊看著,發覺了異樣,忙湊過來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