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寫到下一個字時,上一個字就消失不見了。到最後面前仍是一張空空的樹皮紙,旁人瞧不出什麼端倪,但那些信息已經完好無損地傳遞到了密密爾泉附近森林裡的某處山洞中的記事板上。
寫完這句話,馬蘇里拉又在原地發了一會呆,紙上是空空的,她的心裡也是空空的,有一點輕鬆,也有一點迷茫。
這註定是一個多夢的夜晚。第二天早上起來,馬蘇里拉雙眼睏倦,止不住地打哈欠。
「早,早。」她邊打哈欠邊跟路過的恩赫里亞們打招呼,她今天人氣似乎特別高,每個人都刻意從她身邊經過,多看她兩眼。她想到「人氣」,接著想到她那個八字有了一撇的相親大會,突然就傻笑起來。
引得旁邊路過的人又忍不住頻頻投來目光。
正想著不著邊際的事,馬蘇里拉脖子後面一緊,突然被人拽著衣領拉到旁邊。
「呃——!」她被勒著發出奇怪的聲音,因為身材過於高瘦,重心不穩手腳亂舞的樣子也十分滑稽。
馬蘇里拉終於站穩,目光不善地盯著面前的人。
「你沒事站在中間做什麼?都擋到大家的路了。」站在馬蘇里拉面前的埃里克,臉上掛著微笑,聲音溫和……甚至可以說是溫柔了,低頭看著她。馬蘇里拉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話了。
埃里克昨晚似乎休息得不錯,神采奕奕的樣子,看得馬蘇里拉很是嫉妒,不同於馬蘇里拉雙眼下暗淡的陰影,埃里克的皮膚好像都在發亮。他如今本來就是保持著他二十五歲時的樣子,這樣一來,顯得更加年輕英俊了。
馬蘇里拉看了他一眼,就移開目光,心裡有些不自在。昨晚她做了好多夢,現在還沒有緩過來。
她把那歸結於不小心碰到眷戀井水的緣故。奇怪了,埃里克為什麼看上去絲毫沒有被困擾的樣子?明明他也碰了。難道這就是失去記憶的好處?
想到失去記憶,她臉色又不好看了,心理活動十分複雜。
從埃里克的角度,只看到馬蘇里拉欲言又止,吃癟一樣,皺著眉頭,明顯心情不好的樣子,不過她沒有開口罵人,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埃里克把馬蘇里拉拽到角落,沒有人再看過來了。眾恩赫里亞從魂燈里甦醒,前往各自不同的目的地,不一會就走了個七七八八。
如果不是今天要去魂鑰重檢,今天對於他們來說又是照樣無所事事的無聊的一天。
「昨晚沒睡好?」埃里克打量著馬蘇里拉,決定以顯而易見的廢話把剛才的事情翻篇。
馬蘇里拉氣呼呼地點點頭,抱怨了一句:「我在等你啊!你怎麼耽擱這麼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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