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青蹲了下來,雖然默不作聲,但動作並不含糊。她把褲子抻開,從腳尖開始幫鍾蔓菁套上去。
鍾蔓菁的身體軟軟的,往林予青的身上倒。林予青只好……又扶住了她的腰,單手為她提褲子。
「……站穩一點。」林予青的太陽穴突突的,這個動作很為難她。既要彎腰把褲子往上扯,又要扶穩人。
鍾蔓菁趴靠在她肩膀上說:「站不住,被你剛才那些話嚇到了。」
她摸了摸林予青的耳朵問:「林予青,你的耳朵怎麼這麼燙?」
林予青的手停了一下,牛仔褲的褲頭的紐扣剮蹭一下鍾蔓菁的腿根,她小聲「哎」了一下,「會疼的,輕點。」
一整晚都在搗亂的人居然還好意思提要求。
林予青終於把鍾蔓菁的褲子拉了上來,可是鍾蔓菁還不起來。林予青又感覺到——鍾蔓菁是在戲弄自己了。她索性兩隻手一邊捏住熱褲的腰側一角,重重往上一提。
鍾蔓菁很輕,而她的手勁大,林予青輕而易舉地將鍾蔓菁掂了掂,腳尖短暫離地,迫使她起身,站好。
而她在鍾蔓菁的注視下將牛仔褲的拉鏈拉上,扣好。
「我喝醉了。」林予青微微垂著眸,看向鍾蔓菁微抬的下巴,「不要再胡鬧,不要再逗我。」
鍾蔓菁盯著她:「你在來之前還告訴我你沒有醉。」
「現在醉了。」林予青確認鍾蔓菁已經站穩,往後退兩步,彎腰拿起地上等候已久仍舊溫熱的煨紅薯,「吃點補充體力,回去我來開。」
林予青很快去收拾好了背包,背好。鍾蔓菁慢吞吞地踩上自己的半拖,跟林予青出來,坐在后座,自然而然地環住了她的腰。
鍾蔓菁還以為林予青不會再和自己講話了。
「別再說那些喪氣話了,好嗎?」林予青忽然說,「好好的說什麼下地獄,你不會的。」
「知道了。」鍾蔓菁笑了起來,靠在林予青的背上,感知著她溫熱的體溫,「我還以為你會說,讓我以後不要再咬你了。」
林予青道:「這個也不行。」
但鍾蔓菁沒有回答她,而是身體微微顫抖,躲在後面笑個不停。她的身體不停蹭著林予青的後背,時而壓上來,時而又離開。那些柔軟如同綿彈的麵團,也像是流淌的山水,忽而離開,忽而擠壓……形狀自由多變,林予青感知清晰,呼吸發緊,雙手把車把手捏的死緊,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回到養蜂場,鍾蔓菁一跳下來便把煨紅薯放到了她的手裡。
「怎麼沒吃?」
「要剝皮。」鍾蔓菁甩了甩頭髮,「快剝開,我們等吃完就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