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燁文被按在地上,烈日當空,室外溫度高達五六十度,車隊停靠在附近的地下停車場,大家也不敢出來曬太陽,就算塗了防曬霜也架不住這樣曬,只敢在停車場入口處探出腦袋窺探,連勸架都不敢。
凌一併不阻止隊員窺探,她甚至有意將項燁文的臉朝著隊員的方向,讓這些人遙遙相望,讓她們看見彼此眼裡的屈辱和恐懼。
俞知秋和謝瑩姐妹一輛車,謝瓊是司機,她常跑工地,會開車,凌一就順帶教她開卡車了。
三人車裡還有兩個男隊員,都曾是項燁文的下屬,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說什麼好。
俞知秋皺眉,在她看來,項燁文畢竟是曾經的搜尋隊隊長,而且出身還不錯,屬於「上位者」,凌一這麼羞辱他,不怕他報復嗎?
謝瑩樂得看稀奇,忍不住咂舌:「自討苦吃,咱安安姐可不是吃素的,真以為藍星公轉是圍繞他』公『轉啊。」
別說兩個小時,不足一小時,烈日下的項燁文就中暑暈了過去。
天旋地轉、被人羞辱的氣憤,讓項燁文感覺胸腔都被火氣充滿,他呼吸的每一絲氣都帶著滾燙的溫度,感覺鼻腔都燙得生疼,更不用說被人反剪右手的疼痛,他自己也經常用這個招式去制伏敵人,自然知道多疼。
身體和地面接觸的部分像被放在鐵板上烤一樣,當他想用力的時候,只會換來凌一加大力度的壓制,他的正面和地面緊貼,這一面都熟了。
他的臉因為被壓在高溫炙烤的柏油路面上,直接燙熟了,傷疤可怖。
凌一見人還活著,鬆了手,單手抓著人的胳膊,提溜起來,扔進車裡,吩咐兩個隊員給項燁文灌點藥。
隊員磕磕巴巴地問:「隊長,燙傷咋辦?」
「留著,當作他勇於反抗』強權『的勳章。」凌一淡淡地說。
她的表情過於冷淡,眼裡更是毫無情緒起伏,讓人一時之間分不清她是認真的還是在陰陽。
倆隊員不敢說話,甚至不想去照顧項燁文,想都知道今天過後,項燁文在隊裡的地位會是怎樣,如果這一趟凌一真能運輸原油成功,那麼項燁文是絕對不可能在三隊好過了,誰沾上他誰倒霉。
別看平時大家互稱戰友兄弟,什么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真到了觸及利益的時候,戰士斷腕也是可以的。
等項燁文醒來時,人已經躺在臨時搭建的地下室營地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