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收繳來的武器共一百多把,我雖然帶領大家打贏了這場仗,但我更希望,若有下次,不會再死這麼多人。每家每戶都該有真正自保的能力,這些武器,每家都來我這裡領一把武器回家,既是防身,也是為了守衛村子。」
凌一願意把武器都分出去,這讓地主們有些慌,他們再多的田地,也只算一家人,只能領一把刀,那他們手底下的長工每家領一把,加起來可比他們家的多,萬一不聽話砍他們,他們哪裡打得過?
王老爺幾個地主看不下去了,說這些武器應該上交官府,這些是贓物,百姓不能私自持有。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破口大罵:「我爹被砍死了,你讓我把砍死我爹的刀上交官府?那之後呢,再有山賊出現,讓我娘也被這種刀砍死嗎!看我不先砍死你!」
說這話的是平時脾氣就比較火爆的一個漢子,他是凌一家長工的丈夫,平日裡因為妻子拿回家的糧食和錢不少,和他自己在別家地主做工對比,他自然覺得凌一那邊把她們當人看,王老爺只顧著欺負她們普通百姓。
這情況要放在往常,王老爺早讓手下去揍那個男人了,但現在他不敢,因為他發現,這個男人臉上的血污還未清理,對方是見過血沾上人命的,不止這一個男人已經沾了人命,村裡的大半青壯年,不論女男,都沾了,她們眼裡除了憤怒,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血性,好像和之前卑躬屈膝給他家幹活的長工不是同一批人。
凌一好整以暇地盯著王老爺看,王老爺感覺自己像一塊肥肉被人盯著,他從前還以為凌一針對程老爺,只是因為程老爺姓程,凌一和程氏族人關係不好。
如今他才想明白,凌一哪裡是針對程老爺,她其實真正想收拾的,是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不受她掌控的人。
村民的議論聲不斷,有的人支持把兵器留下來防身,也有人覺得她們留下兵器,萬一官府來收繳,認為她們貪下贓物,把她們抓起來了呢?
凌一看向林漾,林漾瞭然點頭,走上前,面帶微笑地看著大家:「鄉親們,我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我雖不是全安村人,但我的茶園在全安村,我的田地在這裡,我自然是希望大家好好的。小花曾派人去縣裡報官,我同她家長工一起去報官,我甚至搬出了我父親的名號,卻始終未能得到官府的回應。」
「只因為,真正愛民如子的孟縣令如今不在江源縣,能做主的人走了,老虎不在山中,猴子當上了大王,有人勾結外敵,故意不出兵救援。想必,等孟縣令回來,以她嫉惡如仇的性子,定會先徹查衙門裡的叛徒,她一向明辨是非,不會輕易苛責受害的我們,若那時朝廷要收繳這些兵器,我們再上交也不遲。」
話這麼說,只為給村人留下兵器的藉口。若是之後官府真要收繳兵器,官府並不知道到底收繳了多少兵器,凌一這邊的鏢師負責統計,村里人也不清楚,誰家「丟了」一件,誰家的壞了,都不好說。
凌一看著林漾在人前侃侃而談的樣子,看了眼林漾和趙麟的排名。
如今一看不得了,在她不知不覺間,林漾對她的好感度已經到了50,而趙麟還在5點。
兩人的排名,也從趙麟在前變成了林漾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