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私塾不收取束脩,年齡從六歲到四十歲不等,再往上,四五十歲的人在這個時代就是老人了,學習能力和眼力耳力都下降嚴重,聽都不見得能聽清,教學太難。
村里人聽說不收束脩,大家第一反應都是想把家中男娃送來讀書,可又立刻被私塾的護衛攔住了,被告知只收女學生,頓時有人就不滿了。只收女子?滑天下之大稽!
自古以來就沒有女子讀書的先例和規矩,這太荒唐了,讓女子識字進學堂,那不是會玷污了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嘛!
程祖佑已經下定決心要掙這個錢,外人如何說,他也只能埋頭做自己的事,他等同於廢人,哪有資格去要求過多。
而凌一更是不在意,讓護衛守好私塾,鬧事的人一律不管,若有人想硬闖私塾,就棍棒伺候。
當天便有不怕挨打的人被一棒子趕出去,那人牽著自己兒子,立刻跑去如今的里正程二爺那裡告狀。
程二爺其實不想管,但事關凌一,好不容易逮著個她的把柄,可不得借題發揮。
結果等他帶了人去到私塾,要凌一給個說法,凌一隻不咸不淡地來了句:「他想闖入我的私塾偷盜東西,我攆他出去有錯嗎?」
程二爺一愣,看向那程姓族人,那人瞪大眼,怒罵:「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要偷你東西了?」
凌一抄著手,靠在門框上:「我的私塾,我的土地,我的房子,我讓誰就,誰才能進,你一心想要硬闖,你敢說你不是強盜劫匪?需要我去報官,讓衙門來判對錯嗎?」
那人理虧,心虛地說:「那我就是想討個公道,憑什麼你們私塾只招收女子,我兒子這麼機靈,族裡都說他未來能當狀元,你們竟然敢不收?」
凌一說:「我開的私塾,我的規定是怎樣就怎樣,私塾里的師資就如同我的私有物和錢財,我想給誰就給誰,你莫不是以為這是你的族塾,由得你們程氏族人胡來吧?」
「就好比我要白送全村人每家一頭豬,其他村沒領到的人,難不成還能來我家搶了?」
程二爺無語,正要呵斥凌一,論輩分,他也是凌一長輩,怎麼和長輩說話呢。
結果,程二爺還沒開口,上一任里正大根他爹就混在人群中挑事:「就是啊,你們程氏族人都這麼霸道蠻不講理嗎?人家小花是做好事,你們占不到便宜就硬搶唄,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
反正大根家有女娃,能送來白學字,她們不虧,可不得給程二爺多添點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