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沒打算回木葉,要什么九尾;到現在為止他也沒想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天他坐在三尾背上,看著忍界的地圖,自言自語:「能去的地方是不是都去過了啊。」
磯撫說是啊,咱都出來很久了,現在全忍界都知道你是宇智波斑轉世了準備搞無限月讀了,你真不打算回木葉看看嗎大哥?
宇智波帶土就踢了踢它,嚴肅地說:「宇智波斑幹的事跟我阿飛有什麼關係,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好阿飛!」
磯撫:你看看你養在神威空間裡的尾獸再說話?
他們一邊漫無目的地閒聊一邊漫無目的地走,宇智波帶土忽然抬手,一根鋒利的苦無就釘在了旁邊的樹上。
他頭也不回地說:「出來。」
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背後出現,宇智波帶土還是在看地圖,就這麼說:「想來報仇的話最好現在就走,趁我心情好不想動手,不然待會你就得留在這了。」
身後的人沒說話,宇智波帶土也懶得管,就說磯撫我們走吧,磯撫說真不管他嗎,宇智波帶土說我沒必要對別人的命負責,但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人開口了。
「那請你殺了我。」
非常沙啞、也很低的聲音,就好像被埋在鮮血浸透過的黃沙下的屍骨。夕陽把人的影子緩緩拉長,那道深色的影子輕輕落在宇智波帶土的腳背上,卻仿佛把他釘在了原地。
磯撫很識時務地停下沒走。
宇智波帶土的目光依舊落在地圖上,被勾勾畫畫的地圖少了那片熟悉的土地,火之國境內幾乎所有的地方都嶄新到像是沒用過,唯獨木葉的位置被他徹底撕掉。
他覺得那聲音很耳熟,可他沒聽過;如果有的話,那個人的聲音應該聽起來更稚嫩一點,嚴厲一點,或者是成熟一點,又輕鬆一點。
贗品。
他想。
但又不是這樣,他早就過了會反覆這麼想的時候了,畢竟「無限月讀」已經被證偽,那現在的世界就是最接近真實的世界。
所以他說:「我對自己想死的人沒興趣,你自己找個地方默默地死掉不好嗎?」
沒有聲音,沒有回答。
宇智波帶土是從靈魂深處聽到那個人說「好」字的,話語彌散在漫天的風裡,沒有人能聽得清楚。
他聽到的也有可能是自己的聲音,那個夢想著成為火影、無論如何也不想放棄同伴的少年帶土正在他耳邊喊,但他只是看著那道影子慢慢動了,站在夕陽下的那個人抬起手,然後——
從漩渦里伸出來的手按住了苦無。
宇智波帶土發動神威,冷下臉來,奪走了那隻苦無,對穿著暗部的馬甲、抬起頭來愕然看著他的旗木卡卡西說:「誰讓你真動手了?」
「……對不起。」
旗木卡卡西鬆開手,就這麼看著他,那隻黑色的眼睛裡倒映出宇智波帶土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