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涿默然,目光在手中那份名單上放空,隔了會兒才道:「因為這個懼本叫【演出】。」
其他的懼本,也有背景設定,有鬼怪橫行,但演員們總有機會找到一條活路,走出「被擺布」的陰霾。
而這個懼本不同,它有「導演」,有「劇本」,每當演員們死裡逃生,自以為找到懼本真相時,導演會告訴他們——你依然在我的劇本里。
劇本的最後,是無解的死亡。
這就是【演出】的恐怖之處。逃不脫的舞台,躲不掉的劇本……畫地為牢,像一個怪圈。
「但我們還是得先按照它的劇本繼續往下走。」青涿的聲音清澈明亮,把肖媛媛從愈發恐懼的黑洞裡撈出,她惶惶看著他的側臉。
「npc狂化模式應該不好對付,而江逐厄他們除了npc以外,還有管理員一個大敵。我們能做的,就是想辦法把他們的殺人嫌疑降到最低,以免被送去接受管理員的審判。」
……
……
眾人猜到了狂化npc或許不好對付,但沒想到,直到夜幕降臨、昏昏欲睡之時,江逐厄和張久虞依然沒有要回來的跡象。
肖媛媛剛冒出到14和16層看看的念頭,小火苗就被青涿撲滅。
窗外月色融進霧裡,朦朧不清,他看了看牆上的鐘,沉聲道:
「要相信兩位會長…我們現在去很有可能會添亂,而且,已經到了該回屋子的時間了。」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抓捕瞿小棠、居委會受質疑、與管理員對峙,無論哪一件,都看似是演員們以微弱優勢勝出,但他心中卻不如表面上那樣篤定。
而這山雨欲來的隱憂在第二天幾人找到江逐厄二人時進一步吞噬擴大。
兩個頂尖演員都受了不輕不重的傷,和npc糾纏的時間超出了預估值,直到導演出現提示他們即將因為夜不歸宿而違反入住協議時,江逐厄才冒著風險離開藏身點手刃怪物。
「青涿,那三戶調查得如何?」張久虞面色平靜地站在衛生間鏡子前,用棉簽沾了藥粉,塗在鏡中自己橫跨鼻樑的傷口上。
治療道具吃緊,這種不妨礙行動的皮外傷只能將就塗點藥了。
鏡中除了她外,還有身後稍高些的青年。
「32層的那戶不愛出門,可以利用這一點做時間差;48層那戶每天固定和鄰居串門,可以反其道把人群引過去趁亂除掉,還有55……」
青涿垂眼看著自己記下的幾個符號筆記,話未說完,洗手間外的房子裡便迎來不速之客。
「張雪姐,有人找你。」先是肖媛媛的聲音。
「糟、糟糕了,哈…14和16層發現了屍體!哈…張負責人,快準備將這件事通知給所有住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