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壽壽壽壽壽長長壽長壽長長長壽壽】
【真漂亮。】
青涿看著最後那個綠豆大小的句號,眼神微沉。
齊麗蓉瘋了。
親生兒子因病亡故,她在自責內疚了二十年、自我催眠了二十年後發現這是一場騙局。在決意擺脫充滿謊言的家庭後,她卻又等到了那個騙子的死亡。
沒人知道她擁有怎樣的心路歷程。所有人只在她腐爛的屍身上讀出了一句話。
【齊麗蓉瘋了,然後死了。】
紙張被翻得嘩嘩作響,薄薄的日記本無一例外地重複著千篇一律的話。
【我記得這一天,九月五日,是鵬程的忌(塗黑)生日。】
【……九月四日……】
【……九月三日……】
翻到第一篇,青涿眼睛一掃,日期正是葛王生被殺害的那天。
耳邊在這時傳來肖媛媛的聲音。
「你們看,最後一篇寫於九月七日下午四點……這個時間點是不是有點過於詳細了?」
按正常的思路想,3801唯一住著的人已經死了,這麼大喇喇擺在桌面上的信息反而刻意到可疑——
畢竟齊麗蓉的日記查重率百分之百,有人要模仿她的筆跡多寫兩篇混淆作案時間,也不是沒可能。
時間……
對了。
青涿驀然想起了什麼,放下日記,在眾人的視線中走到電視機前掃了一圈,果然在牆上看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日曆本。
2011年的老黃曆本已經被撕去一大半,留出一疊厚厚的訂裝好的紙根。
最新一頁停留在九月七日。
和日記本的日期正好能對應上。
正在這時,爻惡慢慢走了過來,似乎故意想和他親近似的,收著力道靠在他肩上,高大的身軀一下子遮住了所有光線。
爻惡聲音比平時還要低一些:「如果兇手在九月七號之後行兇,想往前偽造時間,那麼ta就得把已經撕掉的日曆往前補,或者替換一本沒有撕的日曆。」
青涿用餘光瞥他一眼:「如果是九月七號之前,想往後偽造時間,就要模仿齊麗蓉的字跡多寫幾篇日記。」
「不管是往前還是往後,似乎都有操作的空間啊。」青涿輕輕喃了句,思索道,「但根據丁高遠的判斷,案發日不會和九月七號差太遠……如果我們是兇手,模糊死亡時間只會有一個目的。」
——扭曲真正的作案時間,讓自己在所有人認為的「案發日」當天擁有不在場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