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核對後再撥。」
木質電視櫃前圍了一小圈人,眾人的視線集中在那柄紅通通的聽筒上,靜心等待了一會兒,拿著電話的張久虞卻蹙著眉搖搖頭。
她把聽筒嵌入座機上又抬起,重新瞄了串數字輸入。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把電話掛斷後,張久虞轉頭問道:「齊姐,這個電話是能撥通到大廈外的吧?」
房間裡轟隆隆的滾筒洗衣機已經歇息下來,齊麗蓉從中取出擰成一團的衣服,拎著兩角抖開:「可以的可以的,我昨天才打過一通。」
「最後再打一次試試?」青涿提議。
張久虞點點頭,指尖從剛剛沒撥通的那串號碼又往下移了一格,瞥了眼寫在這串數字旁的名字。
王舒。
按鍵音被人按響八次,張久虞貼著聽筒,忽然抬起眼給眾人送了個眼神。
電話打通了!
這次沒聽到空號的提示音,而是等待接聽的「嘟嘟」聲。
片刻後,電話被人接起:「喂,哪位?」
「請問是王舒嗎?」張久虞聲音輕柔。
對面頓了頓:「你誰啊?」
張久虞換了個熟稔些的語氣:「我張雪啊。」
她的指甲尖輕輕撥弄著聽筒的電話線,腦中開始思索起該如何套到對方的話,然而對方的下一句卻讓她一愣。
「張雪?誰啊,不認識,你打錯了吧。」
說完,那人直接掛斷了電話。
張久虞聽著掛斷的嘟嘟音,看一眼手邊的聯繫簿又放下了聽筒,轉頭對晾衣服的齊麗蓉笑了笑:「齊姐,我這邊用好了,今天多謝你啊。」
齊麗蓉舉著晾衣杆,杆上卡著衣架,掛了件藍色的運動衣外套,衣服的袖子上被人用黑色筆畫滿了抖動扭曲的線條。
像一隻只蠕動的蛆。
「不客氣不客氣,大家都是鄰居,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再來找我啊!」齊麗蓉熱心道。
一行人從齊麗蓉家裡告辭離開,張久虞給眾人說了最後一通電話的反應,思慮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認為那小本子上的號碼可能並不是電話號,而是其他的什麼。
結伴回到了江逐厄與張久虞二人的房間裡,眾人又把房間裡里外外翻了個底朝天,地毯式搜索了一遍。
作為新入住的住戶,這裡面自然沒有江海和張雪相關的東西,但仔細搜查下來,演員們連之前住客的半點線索都沒有得到,甚至這個房間的所有物件都沒有半毫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