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銘之所以變成了焦屍,是因為房間起了大火,同理,季紅裳會有這個症狀,八成也是房間的原因。」他說著,目光若有所思地向上抬,定在天花板的鼓包上,「很有可能就和這個東西有關。」
後面的話不需言明,便也能順理成章地推導出了。
要解決這件事,就要改變環境。要麼給季紅裳換一間房,要麼想辦法把天花板上的這玩意兒處理掉。
可說到換房間,先不提輪船方會不會從中阻攔,還有一個難題正等著眾演員。
——「那按照這個【規則】,豈不是每個房間都各有貓膩,就算離開了這裡,到新的房間去,還不知道會遭遇什麼呢。」肖媛媛按了按眉心。
中午在餐廳吃飯的時候,周圍的遊客們幾乎沒有哪個是面色紅潤、神采奕奕的,每個人似乎都得了不為人知的「病」,身上的香水都掩不住冷沉的死氣。
就連領到配角身份的六名演員也沒能逃過,完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先試試能不能把上面這個處理掉。」眾人沉吟許久,江逐厄率先打破沉默。
房間裡有實木椅,他提著椅背放置在兩張床中間的窄道上,長腿一邁登了上去,再伸長手臂,就能直接碰到天花板了。
「我去問服務生要些工具,」張久虞轉過身準備朝外走,「要是清理不掉再考慮用道具。」
「我…也一起去。」周繁生看了陪伴在床側的肖媛媛一眼,朝張久虞追了過去。
窗口的鎖扣沒有扣緊,大風緊盯著窗縫摩擦撞擊,把窗子衝出一條縫來,喧囂的風嘯頓時拉大了分貝。
青涿走過去,把窗戶重新扣好,灰眸內映著空氣中粗壯的雨粒,轉頭沖眾人道:「我出去走走。」
說完,便走出房門,搭著走廊某處的電梯下到了二樓餐廳。
清冽的風撲在臉上,撩起衣角。站在冷清無人的空曠之所,青涿終於能暫時忘卻那種死亡步步緊逼的重壓,好好思索起眼下的情況來。
「房間…症狀……」
他站在玻璃牆內,與雷雨僅距離一牆之隔,呼吸和說話時吐出的溫熱氣息鋪在玻璃上,因室內外溫差而形成一層霧氣。
「你之前說過,焦屍已經身死,但靈魂未散。」青涿沒有回頭,抬手用食指在薄霧上寫了個「屍」,「火災是致命的,其他房間的危機也正在慢慢浮現,隨時間加劇,可能到某一個時間點,就會變成致命的危機……也就是說,我們身上的症狀,就對應了房間的【死法】。」
比如他們,臉色灰白,唇色發紫,這類症狀很可能與中毒身死有關;比如季紅裳,「死因」很顯然是腹部受到嚴重撞擊擠壓,內臟破裂出血而死。
但,為什麼會這樣呢?為什麼同一個房間的人會被安排成一樣的死因?就連之前譚羽和季紅裳想換房間,也無一例外地遭到了拒絕。
——很明顯,就算更換了房間,新的房間也一樣有死亡危機。若是輪船背後的東西單純地想殺人,沒必要刻意拒絕這個請求。也就是說,它對於「死法」是有格外安排的。